“二嫂谈笑，照顾三爷是为妻者的本份，那里谈得上辛不辛苦。”李氏谦善回道。
“婆婆，媳妇……”
“玉妩讲错了，二姐别同我计算。”
苏玉妩这歉道得非常没底，苏玉婍孤傲清冷，触怒她怕不是一句两句便能够和缓的。
李氏却没理她，只是看着苏夫人和柳老太怔了半响，游移道：“……香菱服侍婆婆多年，耳糯目染，端方脾气天然是好的。婆婆为了三房的子嗣着想，媳妇也不是妒泼妇人，拦着不给三爷纳妾。只是夫为天纲，这事总归要先问过三爷，媳妇不敢私行做主。”
柳老太见李氏并不顺从为苏世良纳香菱，想到苏夫人承诺她的前提，立时喜眉眼笑的夸李氏：“就说你是个懂事的，香菱虽说不上族谱，可我内心倒是把她当作远亲的女儿对待。等挑好日子下聘，我会给她备份厚厚的嫁奁，风风景光抬进三房，不给三爷丢脸……”
苏世杰出歹七品官身，怎能抬个奴婢做良妾！
“阿娘……”
这头，苏夫人听了李氏的话，冷酷道：“你是正室，遵守妇道替夫君纳妾是本份，世良有何可指责于你？相反，他该欣喜你的漂亮。”
梦里，得知苏夫人要给苏世良纳妾，连日子都选好了，阿娘整日笑容满面，神情哀恸，跟本日漂亮磊落的阿娘大相径庭。
可再次出乎她料想，苏玉婍没有半分活力的迹象，只是嘲笑着斜睨她，“现在没有不代表今后也没有。等着瞧吧，很快就有了。”
“异想天开！”苏玉婍当即嗤笑，“平常富户都爱蓄养美婢，何况是膏粱斑斓的苏府。你阿娘伤了身子，这么多年都未曾有孕，要不是因为三叔一去益州就是六年，怕是你早都有一堆的庶弟庶妹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苏夫人不但是以纳妾之名往阿爹阿娘身边安人手，更是趁机热诚三房。
柳老太家在杞县，来都城坐马车要两日。可现在辰时刚过，柳老太就领着长幼一家到了府上，怕是好几天前就解缆来了都城安设。
这跟她做的梦不一样。
苏夫人的话音一落，二房的周氏意味不明的笑起来，“要我说，香菱还真是个有福的。三叔谦恭体贴，多年在外就你一小我在照顾，也是辛苦。婆婆体恤，将香菱指给三叔，你也好歇上一歇，养好身子，争夺再为三叔生个一男半女的，岂不是好上加好。”
苏夫人竟然要她阿爹将一件可供买卖的商品郑而重之迎到三房，欺人太过！
像香菱这类出身，普通都是从通房做起，等产下一男半子，才有能够提为妾室。即便为了庶子庶女们的出息着想，主家会动用干系改其身份改成良籍，可身份职位与良籍出身的妾室也是完整不能比的，总归遭人诟病。
“阿娘……”苏玉妩又担忧李氏会不会悲忿过分。
不说纳妾一事她还没咨询苏世良的意义，光是香菱的身份就大为不当！
苏玉妩哏住。
她稳了稳心境，低声说：“我原觉得阿爹这辈子都不会纳妾。”
“可二伯一向在都城为官，也不见二姐有庶弟庶妹。”话出口，苏玉妩就悔怨了，苏夫人行事阴狠，她再气也无谓云迁怒苏玉婍，徒添滋扰。
“香菱不改进籍？”李氏一样一脸不成思议望着苏夫人，完整不明白为何要如此。
只是，出乎她的料想，李氏除了因为太突但是怔愣以外，并没有过份哀痛的模样。
苏玉妩瞪着不慌不忙的李氏，有些不敢信赖这是一惯谨小慎微、软弱可欺的李氏讲出来的话，“阿娘……”
或者，梦里阿娘的投缳他杀，并不但单是因为苏夫人逼着苏世良纳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