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婵略微吃味的朝徐氏投去视野。
“婆婆,地上湿凉,妩姐儿病才刚好,别再跪坏了身子。”
李氏心头五味杂陈,热气直往眼上涌。
一番话,通透谦逊又滴水不露,竟半点不像之前阿谁软弱怯生的三女人能说得出来的。
而她,反成了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苏玉婵终究想起荷包里那盒雪莲白玉膏,忙拿出来,邀功般递到苏夫人面前。
“除了研茶入药制香外,玫瑰花还能够制成上好的胭脂水粉、香膏香丸。前朝有传播下来的香体残方,取香附子、白芷、当归、槟榔、益智仕各一两,白荳蔻仁二两,干玫瑰花瓣半斤,研细末,炼蜜为剂,杵千下,搓丸为桐子大,每日服一丸,便觉口香,五日身香,旬日衣香,十五日别人皆闻得香。汤浴时也能够在澡汤中插手刚采摘下来的玫瑰花瓣,佐以半斤牛乳,长此以往,香入肌理,肌肤柔滑若花……”
既是来存候,没有苏夫人的答应,哪有坐下的事理?
苏玉妩回以灵巧一笑,“我在益州时,同表姐学过辨认花草。平阴特有一种红壤,种出来的玫瑰花,花朵奇大,瓣厚色艳,香气清正,乃制香首选佳品。”
香蘋忙回:“恰是。昨日奴婢不得其法,恐华侈了这上好的玫瑰香茶,便特地去了南欐院想就教大太太。成果大太太刚巧去了前院,幸亏有大女人指导奴婢几句,这才晓得,这玫瑰香茶须得用山泉水冲泡,且水开以后得晾一晾,洗茶也得拿捏好分寸,水一倒进壶里就得从速滤掉,不然便损了这茶香味儿。
不过,她的目标已经达到,不但顺利进了家学,还根绝了落水之事的后患,现在,只盼小喜鹊能顺利将信送到姨母手中,安然返来。
徐氏简朴一番话,既抛洁净了苏夫人,又挽救了苏玉婵刚才的行动不当,将统统的任务用一句不懂事推到苏玉妩身上,更暗中打压在场的李氏和周氏,暗中指责两人没有禁止苏玉妩下跪。
虽晓得苏夫人和徐氏不会坐视不睬,她还是故意想挽救,见苏玉妩小脸发青,便指了个丫环将本来只给她一人设的圆凳搬去苏玉妩身后。
苏玉婵惊奇看向苏玉妩,调子微变:“三妹也知玫瑰花的功效?”
苏玉婵只得按捺下性子,心平气和端起香茶杯饮着,一边听苏玉妩讲玫瑰花的功效。
一举数得。
在屏风后候了一小会的香蘋顺势领着丫环鱼贯而入,满室的暖炉炭香里立时多了丝清甜花香。
李氏和苏玉婍、苏慎敏三人洗耳恭听便也罢了,连她阿娘徐氏和苏夫人都听得出神,其他丫环下人们更是对苏玉妩暴露猎奇又敬佩的神采。
徐氏冲香蘋投去赞美的眼神,“香蘋的茶艺更加好了。”
苏夫人是长辈,她开了口,苏玉妩天然不能再说下去。
她的青青儿身子还衰弱着,地上那样凉,这些人就这么狠心看着,连句话也没有。
李氏费了好大力量压抑住悲忿,刚要开口替苏玉妩讨情,被仓促跨出去的徐氏截住了话。
苏玉婵生来便聪明非常,半岁就能开口说话,两岁识字,三岁背诗,五岁作诗,七岁时出了第一本诗集,今后才名远扬,被冠第一才女的名头。加上面貌绝丽无双,其外翁又是当朝第一宰辅,如许显赫的出身,苏夫人宠她原也是应当。
原觉得这个期间没有《本草纲目》,无人晓得这玫瑰花对女子养颜驻颜有奇效,却不想苏玉妩这个小处所返来的人都这么清楚,那岂不是代表另有更多的人晓得玫瑰花的功效?
绝对不能传出去。
不甘心的苏玉妩转而奉迎起苏夫人来,“娘娘,昨日婵儿给您送来的平阴玫瑰香茶可尝过了?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