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置完北院的事,又将四个血淋淋的婆子丢回东颐院,已是掌灯时分。
李氏对苏世良的话信觉得真,对苏玉妩跑出去这事也没有过分担忧,精力好了很多,就听到院外头有“噗噗”的闷响声,还模糊有哭泣声,不由奇特的问:“外头如何了?闹哄哄的……”
北院内。
白嬷嬷被徐氏的话吓得不敢再吱声,好半天赋低头哈腰,“太太心有定命就好,老奴过虑了。”
“你别担忧,我们的青青很聪明,她没有伶仃上路,而是跑到暗香阁找了魏临。魏临是个行事安妥的,他会护好青青的。”
白嬷嬷身形一顿,想了想,回身出去守着正房门口。
依苏夫人的夺目,莫非会看不出徐氏的夺目和城府,可还是将她派到徐氏身边去,底子是不顾她的死活。
徐氏明知她来意不纯,不但收了她,还将她独一的亲弟弟安排在徐家的铺子里做帐房。
苏世良将吐出两个字,李氏却神采一变,吃紧道:“青青,夫君,你快些派人去把青青找返来,她出府找你去了。”说完,又猛的想到苏世良就在面前,忙又问:“夫君但是同青青一道回府的?”
苏世良哏住。
被堵了嘴的四个婆子挣不脱又喊不出,汗水泪水鼻涕糊得满脸都是,神情狰狞扭曲,看得四周人既恶心又揪心。
苏世良目光在李氏烫伤的处所停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没甚么,不过是惩办几个以下犯上的刁奴,你不必操心,你本日累坏了,好好睡一觉,我去宋州接青青和子矜返来。”
李氏怏怏的收回击,不敢看苏世良挂着笑意的脸,难为情道:“夫君何时返来的,如何也没让红叶唤醒我。”
四个婆子一字排开,被紧紧捆紧在一尺宽的条凳上,小林领着几个年青小厮,抡开膀子狠打。
婆婆再强势又怎能熬得过年青的长房宗媳?
苏世良李氏身上滑落在腰际的衾被细细掖在李氏两腋处,缓声道:“别担忧,青青托人给我传了口讯。我本来明日派林溪去宋州接彦哥儿他们返来,青青从没跟彦哥儿分开如许久,一时等不及,又怕你不承诺,以是才悄悄出了府。”
白嬷嬷听出窦嬷嬷的语气不对,忙客气的将府医送出南欐院。
徐氏回身看着毕恭毕敬的老媪,微微一笑,“这事,少了你也是不成的。”
三爷太威武了!
何况,徐家的权势比万家强太多了。
太解恨了!
苏世良从正房出来,交头接耳的下人纷繁收了声,屏息静气望着那一身墨锦大氅的男人阔步朝他们走来。
娘子还是含混点比较好啊。
并不敞阔的天井现在挤得满满铛铛,不但东颐院的下人全被“请”了来,南欐院,西梧院,乃至北院与西府共用的墙头也探出几个猎奇的脑袋来,看得津津有味。
白嬷嬷会心应是,“夫人返来后,老奴会将三爷的所作所为,如何对太太您出言不逊,一一回禀。别的,大太太请躺下安息,老奴当即去请府医来。”
与之相反,北院的下人则个个精力抖擞,畅快淋漓。
“若真安妥,怎会擅自将青青带去宋州。”
徐氏一回到南欐院,身后的白嬷嬷就忍不住开口劝她:“大太太真的听任三爷这般莽撞行事?夫人返来怕是不会等闲罢休……”
李氏迷瞪的展开眼,看清苏世良的刹时,蓦地一喜,迅即抬手捂住额头,掌心触碰到一只温热的手背,这才发明晚了,苏世良已经看到她狼狈丑态。
前提是,不管她对苏夫人禀报甚么动静,都要事前通过徐氏的答应。
硬实的榉木板子舞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