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阵阵吹着,夜阑人静。月光如倾如泻,悄无声气的潜入,铺满一地的银光,隔着窗户,模糊能听到水波泛动的声音。
话虽如此说,却也真的不再碰,就着菜用了半碗蒸稷粟,便令将炊事撤去,莲真也自要了苏叶水净手。
冰轮眉头微挑:“你孤单么?”
冰轮笑而不答,伸手在中间明黄色毡垫上拍了拍:“过来。”莲真依言走畴昔,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拿过一只螃蟹,自揭脐盖,剔了一壳肉,蘸了姜醋送至她唇边,冰轮浅笑着吃了,莲真道:“好了,这个能够撤了。”
莲真轻咬下唇,过了半晌,轻声道:“冰轮,你感觉还会有甚么伤害来临吗?”
“来岁春季,我带你出京,去西晏山。”冰轮笑道:“那边不但有最美的秋景,数不清的花草树木、禽鸟野兽,另有天下闻名的汤泉,你必然会喜好上的。”
“唔。”冰轮渐渐回转了身子:“让她先去书房候着罢。”
冰轮换了个姿式,温馨的倚在柔嫩的靠背上,莲真依偎着她,两人的双手紧紧交握着,悄悄地享用这可贵的安宁幸运的光阴。
“莲儿,有你我真的很幸运。”冰轮目光和顺,将她的手放在掌心,又道:“只是高处不堪寒,又有前车之鉴,我感觉有备无患罢了,如果你因为我寝宫备了兵刃而胡思乱想,那我把它们收起来好了,归正真有甚么事,一把剑又有甚么用呢?”
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清润苦涩,一碰触便扑灭心底深处的巴望,冰轮闭着眼睛,恍若咀嚼着天下上最新奇甜美的果实,和顺地摩挲,轻缓地咬磨,继而渐渐的探入她口中,捕获到她柔滑鲜润的舌尖,吮吸缠绕。这突如其来的缠绵亲吻让莲真有些措手不及,她本能的攀住她,本能的接受,本能的回应。不管亲热过多少次,她身上淡薄清冷的气味,她唇舌通报过来的温度,她时而柔情时而霸道的侵犯,总能轻而易举加快她不成按捺的心跳,挑起她身材最原始的悸动,仿佛她们天生就是如此的符合。
堂屋里几张大桌案拼在一起,铺了红毡,上面堆满了金银玩物,珍宝玉器,以及一些精美之物。霍凇面上泛着红光,已有了几分醉意,他顺手拿起一个五色玛瑙盘,打量了几眼,随口道:“王忠这老东西固然没来,究竟还是让本身儿子来了,”
莲真粉颊酡红,大是羞恼,嗔道:“我不要理你了!我回西子春馆了!”说着公然起家要走,冰轮忙一把拉住:“好了好了,我错了,宸主子大人大量,别与我计算,留下来陪我说几句话儿罢。”
“那你如何想?”
霍凇放动手中物件,一口气喝了半盏汤,霍泽站在一旁,低着头,仿佛没有闻声他们的话似的,霍淞皱了皱眉头:“你今儿是如何了?这么大喜的日子,低头搭脑的,之前叫你去给旷将军敬酒,你也心神不属,连几句利索话也没有!”
冰轮淡淡的道:“我欢畅得很。”
午后冰轮在正殿召见内阁辅臣以及兵、户两部尚书,商讨攻打西域诸事,待众臣一一退出时,已是夕照熔金,天气将暮。冰轮坐得久了,稍觉疲惫,信步踱至殿外长廊上。
高贤走近冰轮,轻声道:“太后,宸主子来了。”
“我晓得你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对你父亲和兄弟心有芥蒂,但是西凉侯有了子嗣,是你们霍家的大丧事啊,你多了一个侄儿,莫非不欢畅吗?”
“嗯,她出去谢恩,还说等西凉侯夫人出了月子,再一起进宫伸谢。”
他身为霍家宗子,娶的也不过是大燕的远支宗室,兰陵公主宗熹是先皇独一的公主,皇后亲生,身份高贵非常,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霍凛坐上这个驸马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