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子身边下来,陪笑道:“道长请。”
“不敢。”李玄真忙道:“皇上乃天命所授的真龙天子,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是小道的福分。”
沁竹微觉错愕,口中却忙应道:“是,奴婢顿时把这香换了。”
“主子明白。”
“唔。”天子微微一笑,眼神从盘中的绿头签上一一扫过,俄然道:“如何这上面仍然没有莲嫔的牌子?”
“奴婢闻声了。”
“起来吧。”皇贵妃将茶盏放下,抬眼道:“你这时候来找我,必是有要紧事吧。”
“是。”高贤偷眼打量她的神采,不由有些失悔:“是主子多嘴了。”
“莲嫔是聪明人,不会如此不晓事的,她盼望着皇上的宠嬖还来不及呢。”赵承恩打量了一下她的神采,摸索的道:“新晋的恬朱紫的牌子是明天刚奉上来的,前次皇上还说,她的舞姿,比内教坊的舞姬还要美好,皇上今晚可要召她?”
天子细想了一下,容色略微和缓:“哦,就是她啊,你不提起朕倒是忘了。”说着便伸手翻过一块牌子,桂喜忙磕了一个头,端着银盘退下了,赵承恩垂下视线,在内心冷静松了口气。
“明日叫桑蓉去撷芳宫,把前面的这些话带去。”皇贵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平日她们在赵承恩身上没有白搭了心机,提示她们明日再补一份大礼,如果办理的金银不敷,尽管来回我。”
“去吧。”天子点点头:“赵承恩,你送道长出去。”赵承恩忙应道:“是。
皇贵妃道:“另有,这香熏得叫民气里发闷,你叫人去换了檀香来。”
“哦?”
“我虽未见过此人,但多次听人说他仙风道骨,白发童颜,是谪仙一流的人物。我想世人既都如此说,皇上对他又如此信赖,他必然是有一些真本领。”皇贵妃道:“但长生不老之说,总属虚妄,没想到皇上对此事竟痴迷于此,一点也看不破。”
赵承恩看了看盘里的绿头签,笑道:“小猴儿崽子,趁着皇上这会子表情好,快跟了我出来吧。”
“是。”
李玄真行了礼,将一只精美的木匣双手奉上:“皇上,小道算了下日子,前次的丹药应当已所剩无几了,是以跟几位门徒日夜炼制,赶着再送一盒过来。”
“娘娘的意义是,李道长。。。竟是在欺君么?”
赵承恩陪笑道:“莲嫔身子夙来娇弱,且又年青,一些事儿未免想不开些,整天郁结,自是病体难愈,还求皇上多顾恤些儿。”
高贤恍然:“他所说的统统,皆是在难堪皇上,以求迟延时候。只是他低估了皇上求丹的决计,不晓得今后这段日子,谁家的后代要不利了。”
沁竹挑起帘子,让高贤出去,然后过来,为皇贵妃添换了热茶,皇贵妃道:“刚才的话,你都闻声了?”
李玄真道:“谢陛下赏,如此,那小道先行辞职。”
“皇上问如何还不见放莲小主的牌子,传闻语气甚是不悦,幸得赵总管帮着莲小主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又将话题引到恬朱紫的身上,这件事才算畴昔。主子晓得娘娘跟莲小主非常投机,但是依主子看,皇上内心实在惦记取莲小主,莲小主悲伤归悲伤,这老是不见驾,也不是个事儿啊。。。”
高贤忙躬身道:“娘娘,主子另有一事回禀。”
皇贵妃:“该叮嘱的话,我之前已经叮嘱过了,你奉告魅姬,不要让我绝望,到时候我自不会负她。”
李玄真游移了一下,低声道:“人参灵芝,猿膏虎髓之类,对陛下来讲自驳诘事,但除此以外,还需千名孺子之肝,万名处子之血。。。”
高贤走上前去,垂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席话,皇贵妃沉默半晌,轻声道:“那李玄真当真是如此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