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抿嘴笑道:“是啊,现在皇贵妃家丧事连连,宗荟想必有很多话儿要说呢。”
桑蓉走到内间,施礼毕,将一个小巧精美的银质点心盒子双手奉上:“娘娘,这是莲小主亲手做的八珍糕,嘱托奴婢带给娘娘。”
皇后点头:“鄂国公夫人确切是贤能淑美。”皇贵妃深思不语,皇后看了看她的神采,笑道:“依我看,鄂国公的家的蜜斯也更配一些,mm如果成心,无妨去求求皇上,我跟丽妃也从旁帮着说些话儿,这赐婚一事,应当是没有甚么题目了的。”
皇贵妃将佛珠重新戴于腕上,慢条斯理的道:“你这阵子去了几次撷芳宫?”
“唔,她都跟你说了些甚么?”
皇贵妃微微皱了眉头:“够了,此事不必再提。”
“主子已细细刺探过了。”高贤跪在地上,低声禀道:“那鄂国公的五蜜斯,极似其父,只要中人之姿,且非常肥胖,皇后和丽妃用心不纯,此事极其不当。”
“那。。。奴婢服侍娘娘去安息一会吧?”
丽妃笑道:“皇后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一小我选。”
“是。”宗荟忙站起来:“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挂念着娘娘呢,望娘娘千万好生将养凤体,我他日再来向娘娘存候。”
皇贵妃停动手中的行动,开口道:“叫她出去吧。”
皇贵妃道:“她又是如何晓得我进膳不香的?”
“敏妃的事,大皇子还瞒在鼓里吗?”
“不必。”
皇贵妃面有难色:“不是这个,我嫂子的意义,是想我暗里要求皇上赐婚。我想皇上自继位以来,还未赐谁此等光荣,而我二弟又是兄弟中不成器的一个,是以我委实难以开口。”
那一盏盏缠枝莲纹的鎏金烛台,将暖阁映照得敞亮而暖和。皇贵妃换了一身乌黑色的丝袍,手持一本《昭明文选》,斜倚在软榻上,一头乌黑精密的长发随便散落在枕间。
“是,瞒得跟铁桶似的,雍华宫上高低下,没一人敢提半个字,大皇子一向都觉得敏妃抱病,在东郊行宫疗养。”
皇贵妃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浅笑道:“她说的倒与皇上克日对霍家的册封和犒赏等事无关,倒是另一件丧事,恰是叫我有些难堪。”
丽妃抚掌笑道:“皇后既有如此兴趣,到得那日,我定要多喝几杯。”
“说来叫你们见笑,我那第二个弟弟霍泽,生性放荡不羁,极不平父母管束的,现在虽已二十好几,只是不肯结婚,到现在只要几房姬妾,本日我嫂子进宫,跟我提及凉国公家成心同我们家攀亲,言道他家三蜜斯丰度皆佳,堪与我二弟作配,是以进宫与我商讨。”
“主子明白了。”
“你下去罢。”
“也没甚么。”皇后皱眉道:“只是凉国公空有虚爵,大将军倒是位高权重,深受圣宠,我只是感觉家世上有些不班配。”
丽妃不解:“这是极好的事呀,为何皇贵妃作难呢?莫非是担忧介弟不肯?也是奇了,他既肯纳妾,为何不肯娶妻?即使不甘心,有皇贵妃作主,也不怕他不依吧。”
“唔。”皇贵妃眼睛盯着书,懒懒的道:“娶妻在贤不在貌,你岂能够小人之心,妄议皇后耶?”
“你去吧,今儿我身子不大利落,就不留你用膳了,再有,你方才说这芙蓉糕好,你带些归去吧,将百般茶点都带上些。”
沁竹忙上前接过来,翻开给皇贵妃看了一看,才合上悄悄安排一边。皇贵妃问道:“你本日去了撷芳宫么?”
“是。”
宗荟走后,皇贵妃双眼微闭,右手一颗颗捻动着那串随身常戴的紫檀佛珠,沁竹见她神采分歧于昔日,心下惊奇,可也捉摸不透是如何回事,又不敢打搅,替她改换了热茶来,陪笑道:“方才娘娘说身子不利落,奴婢打发人叫太医过来看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