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凝看了他半晌,最后还是让步了。踩着车凳上了车后,小五将帘子放好,坐在车前,车夫驾着车驶离了皇宫。
车上,钟溯给她倒了杯凉茶,让她渐渐喝。茶中加了一点薄荷,喝起来格外清冷。
“本宫知你是庶出,娘亲也不在了。各方面筹办起来能够会有不尽如人意的处所。”贤贵妃这个身份,甚么没见过,甚么没听过,天然不需求跟冉凝转着弯子说话,“可既然你是要嫁入我们钟家的,婚事上我天然不会让人虐待了你,你固然放心。”
“好孩子。溯儿固然看上去有些冷酷,但倒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但愿结婚后,你能够多谅解他、了解他,做一个贤妻。如许也不枉我操心筹划了。”贤贵妃叮咛着。
“你用过早餐了?”钟溯问。
“嗯。”冉凝浅笑着点点头。邹堇月阐发的一点没错,如果钟溯真有题目,娶一个无权无势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便利?
见她面带笑意,目光温和的模样,贤贵妃也放了心,“溯儿偶然候做事就是想到就去做了,没有冲犯到你吧?”
乐卿看了冉凝一眼,说:“明日你便归去吧。出嫁前每七天来应一次卯,婚后每三个月来一次便可。”
次日一早,冉凝清算了本身的东西,与几个熟悉的人说了几句,获得了无数声“恭喜”后,便抱着琴背着行李离宫了。幸亏现在是夏天,衣服比较轻浮,倒也没多少重量。至于古筝,她弹了这么多年,也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抱着走一起并不是难事,也风俗了。
乐卿也没让卓司乐和邹堇月出去,直接对冉凝说道:“你虽已赐婚,但还是礼乐司的人。按皇上的意义,你的职位保存,今后有首要节庆,你需定时插手。常日无需求过来,需求你的时候,宫中会派人去找。你的婚期还不决,不过前期要筹办的东西也很多,明日起,你便可回府了,不必再住在这里,放心待嫁吧。”
普通来讲,被赐婚的女官会被撤去官位。可让冉凝不测的是,皇上竟然保存的她的官位。如此,她的身份比单是万平伯庶女要高上一些,今后说不定另有晋升的机遇。冉凝猜不出皇上的企图,但的确不是件好事。
不过让冉凝感觉有些奇特的是,钟溯的婚事应当找钟夫人谈更合适吧,为甚么贤贵妃找得倒是钟大将军?钟溯是嫡出,并不存在继母难堪的题目,为何把钟夫人隔断在了这件事外?这些虽都是冉凝的迷惑,但她并不会直接去问,毕竟谁家里没有点不能为外人道的东西。
“那我明早再来等便是了。”钟溯的语气真的有种不比及冉凝不罢休的意义。
“没错。”邹堇月点点头,阐发道:“我想贤贵妃也不会把冉凝往火坑里推,万一真出了甚么事,对她也并无任何好处。”
就在她为此纠结的时候,钟溯的名字俄然从她脑筋里跳了出来——或许她真要尽快找个时候跟钟溯说这件事了。
“谢娘娘。”冉凝起家,坐到了一边的绣墩上。
冉凝笑而不语。
“当真?”贤贵妃眼里公然暴露几分欣喜,“是溯儿忍不住跑去找你了吧?”
“好。”
“是,冉凝记下了。”
小五嘿嘿一笑,低声道:“我家主子也来了。”说完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马车,随即殷勤地说道:“小的帮您拿,您别累着了。”说完便将冉凝的古筝接了过来。
不过冉凝在想,如果她是下午才离宫,那钟溯必定是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