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纷繁坐定,仆人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光辉、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上茶几,盆中已盛满了净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啪、砰啪地连放了八响大爆仗。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后辈,都拥到大厅来瞧热烈。
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贵非常,大厅上群雄大家闻声,无不为之变色。这刘正风都已经金盆洗手,现在却连家眷都被看住了,这嵩山派也过分了吧!
岳方兴闻言,上前躬身行了一礼,神态甚是恭敬,做足了规矩。
岳不群也起家拱手道:“小儿不知是费师兄到来,曲解一场,还请师兄勿怪!兴儿,还不给费师兄赔罪!”
刘正风道:“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地派人奉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盟主,他白叟家也未曾劝止。在场诸位也已见证刘某金盆洗手,史师侄若要持旗发令,还请对五岳剑派之人言说,刘某一介外人,恕不作陪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说完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施礼,道:“嵩庙门下弟子史登达,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他四名黄衣男人同时躬身施礼。
这时黄影闲逛,屋顶上跃下一人,此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肥胖非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手里抓着一枚弹丸,满脸肝火道:“哪位反对费某行事,站出来给个说法!”
费彬奸笑一声:“刘正风,你固然金盆洗手,却不代表你做的事就算畴昔了,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我嵩山派少不得也要管上一番。”他见在场这么多人在此,晓得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究竟没法窜改,也不在这点胶葛,而是祭出了武林同道性命的大旗。
刘正风笑嘻嘻地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行礼。
这时刘正风道:“费先生台端光临,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若另有人到来,一齐都请现身吧!刘某已经金盆洗手,不在理睬江湖恩仇,只能请诸位小酌一杯了!”他金盆洗手已毕,不再以江湖人自称。
岳方兴听到有人禁止就悄悄在手中扣住弹丸,防备此人脱手禁止。这时看到暗器过来,立时发脱手中弹丸,将银针击落。随即又向暗器来处发去一枚弹丸,免得来人再来滋扰,同时口中大喝:“五岳剑派行事,何人敢来撒泼!刘师叔莫要理睬!”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豪杰,众位好朋友,众位年青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当真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本日金盆洗手,今后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此中启事。兄弟已受朝廷恩情,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度公事,却须营私守法,以报君恩。这二者如有抵触,叫刘正风不免难堪。从今今后,刘正风退出武林,也不算是衡山派的弟子了。我门下弟子如情愿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聘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做个见证。今后各位来到衡山城,天然还是刘或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各种恩仇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也不参与了。”说着又抱拳团团为揖。
群雄纷繁点头,刘正风金盆洗手就是为了退出江湖,如果还要理江湖之事,那还算甚么金盆洗手?
眼看刘正风就要完成金盆洗手,这下喊话的人大为愤怒,银光一闪,一件纤细的暗器破空而至,打向金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