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这一曲也就结束了,那位女人最后亮了个相救蹬蹬蹬走下台来,冲程四爷嚷嚷道:“四爷!我看不成,我们能不能换个新的戏?这回‘梨会’我敢说十个里头有八个是唱这段的,听都听腻歪了!”
“大奶奶,四爷正筹办插手‘梨会’呢,这一个月都没开门了!”伴计抱着几套戏服往外走,他还要去裁缝铺子改一改,这戏服不称身。
“可不是,我前次手痒痒,在前院那边搭了个瓜棚,你前次去瞅见了没有?”茹秋兰问道。
张小花可传闻,大宅院里的端方可多了,称呼都不能乱了主仆辈分,祝夫人,也就是茹秋兰这么一说,张小花有点受宠若惊。
茹秋兰眼睛一亮,说道:“梨会!”
能够是有些不满,说话的嗓门有些粗,程四爷也不恼,他当然晓得,统统都是为了梨园好,争个好彩头,梨园的人都晓得,程四爷此人不摆架子,不讲身份只讲理。
不但身材好,从她的嗓子来听,也是画眉鸟似的好听,这点赏识程度张小花还是有的。
茹秋兰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活脱脱是个戏迷,张小花也能了解的,她之前看电影啥的比茹秋兰还出神呢!这年初比较古板,戏曲算是风行最广的东西。
“嗐!人家是男的!”
相夫教子?张小花脑海里闪现长青瞪着牛眼的模样,莫非她真要和这个男人过完这辈子?张小花心想着,长青固然不咋和顺又凶又吝啬,勉强也还过得去,哼哼……
“笑话啥?小蔡你不消排都能下台!”茹秋兰给张小花先容道,“这是小蔡,五陵镇有命的角儿,程四爷的台柱子!”
“蔡女人。”
张小花也是个话篓子,叽叽喳喳地说着野猪岛的风土情面,不过她晓得啥事能说,啥事得保密,比如里正想方设法弄到粮食种子之类的事就不能随便流露。
茹秋兰和张小花就坐在最前排的位置,程四爷倒挺殷勤,还命人端来一些茶点,有一盘瓜子、一碟花生仁和一碟绿豆糕。
“祝夫人,梨园离这儿远吗?”
看他焦急的模样,就连程四爷都笑得满面红光,折扇直抚。
张小花一边吃着,一边听台上的戏,看模样茹秋兰很熟谙,直接跟着小声唱起来,不过嗓子不如台上那位悠长清脆,高低立判。
说实话,马车上固然垫着棉布,但是木头辕子走起来多少有点颠簸,不一会儿张小花感觉屁股都硌疼了。
张小花和祝夫人坐到马车上,小厮扬起长鞭,驱着马,穿越在宽广的青石街道上,跟兜风似的舒畅。
“也没啥样,跟乡间差未几,岛上的人几近打渔为生,靠海和山活着,固然日子过得挺难,只要勤奋点,也能混个温饱,只是官府规定,不准把粮食啥的卖给野猪岛,以是我们每年没有牢固收成……”
“是了,小花,实在我一向挺猎奇的,野猪岛到底是啥样?”
此时没有一个观众,而戏台上正有两个穿戴戏服的在咿咿呀呀,张小花对戏没太多研讨,她也听不太懂。
茹秋兰听得出神,一边可惜地说道:“这可叫人如何活?庄户最看重的就是几亩良田,唉……我在府里也没法做这类的事情,府里花坛花圃倒是多,我瞅着这么大的处所,还不如开一片菜地呢!”
戏台下一个穿戴暗紫褂子的男人转过身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面画着山川,约摸五十岁摆布,看起来身子骨结实,连须眉都没白一根。
“秋兰姐,那可不不异,那是风雅,何况,祝员娘家大业大,府上可不奇怪一两亩地。”
茹秋兰抓住一个伴计,问道:“今儿咋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