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最大程度的尝到鱼肉味,崔家也不搞甚么酱爆红烧的(当然也没这么多调料),直接清汤水煮,连鱼籽鱼胞也舍不得扔。煮熟后捞出嫩嫩的鱼肉,盛出一半的汤,六个丫头每人一碗。把鱼头和鱼骨留在锅里,加切成大块的土豆、大莴苣出来,如许连菜也是一股鱼香味。
家里人都晓得,自从病过一场后,春晖最喜好的不是她的双胞胎mm,而是四房的幺妹。有啥好吃好玩的都是幺妹优先,还总劝崔建党和王二妹,多多关照幺妹。
“好,好,好。”崔老太连续说了三声好。
另有一件怪事儿——墙脚那土堆越来越小,这几天不下雨不刮风的,那么多土哪儿去了?
当然,她的首要思疑工具就是杨家,这死不要碧莲的杨老太,别人偷鸡摸狗拔蒜苗,她倒好,偷起土来!偷去给她自个儿盖个坟堆堆吗?
妈妈那么那么爱她,她如何能够不是崔绿真呢?
这就叫毛多肉少。
可她就叫崔绿真啊,妈妈取的名字,很好听呢。
不晓得为甚么,她很难过。
“你扎猛子了?”
“可惜是条母的,看着大,实在肚子里装的都鱼籽。”刘惠忍不住感慨。
春晖咧嘴一乐:“奶,早晨我们吃鱼吧,给幺妹尝点儿荤。”她还瞥见别的一条呢,只是没这么大,养几天先。
“哥我想吃鱼。”杨爱生馋哭了。
除了春苗忍耐力强些,其他五个……不,加上墙头那俩熊孩子,一共七个,都在流口水。
人齐了,崔老太才拿起漏了一个洞的勺子,从大到小,每人分两块鱼肉。肚子上最厚刺起码的肉块,天然落到绿真和妈妈的碗里,没肉的鱼头则在奶奶碗里。
崔友娣欢畅坏了,夹起鱼籽就往嘴里送。
“待会儿煮一大锅鱼汤,每人分一碗,给你们弥补营养好不好?”刘惠用心大声问,馋死那俩崽子。
她必然是健忘了甚么,很首要的事情,脑海里时不时会闪现打雷闪电,内心也有声音奉告她,她不是真的崔绿真。
作为早半分钟前就被馋哭的杨爱卫,吸了吸鼻子:“瞧你出息,鱼有啥好吃的,卡脖子,卡这儿,你看,咕噜咕噜下不去……咳咳……”
睡前还在叨叨,小草草跟她说话了。
春月龇出一口小白牙:“我姐捉的呀,她蹲在水边儿瞥见,一个猛子扎下去逮到的,可短长了!”
婆媳俩亲亲热热,又扯了几句别的,各忙各的。谁也没重视,炕上的幺妹悄悄展开眼睛,看着《石兰晚报》四个大字发楞。
废话,南瓜饼再香,能香得过肉?
“咋啦,鬼撵呢?”崔老太捋捋头发重新戴上头巾。
老四多出息小我啊,本来是考大学的好苗子,高考前一年赶上天下大专院校停止招生,西席和门生下放劳动。回家来种了几年地,好轻易娶到合心合意的媳妇儿,成果又捐躯……短短二十几年,愣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啊!
第一次,黄柔对本身的挑选产生了思疑。
幺妹拉着春芽看三叔种草,没一会儿哈欠连天,被奶奶赶回房睡觉去。
杀鱼的时候可腥了,到处流的是血,血水都换了两三盆,可一溜儿六个丫头愣是在中间眼巴巴瞅着,不挪一下。
崔老太嘴唇爬动,终究甚么也没说。
听着奶奶的骂声,幺妹偷偷吐舌头,抹抹嘴边的土屑,她包管,今后再也不偷吃了,真的。
春晖点点头,觑着奶奶神采,忙道:“奶放心,水不深,只到我爸脖子,我会凫水。”
幺妹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下头是又亮又圆的大眼睛,共同着说了声“好”,“滴答”一声,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掉下,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