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林巧针趁人不重视的时候偷偷藏兜里的,一人分两枚:“一次只能含一个,不能吞下去哦。”
007
“管它做球,咱不当官不当宰的。”崔建党闷头,大口大口嚼饼子。
因为有孩子参与,盯梢的人也多,几十双眼睛死死的瞅着,谁要敢哈腰,谁的手要敢碰到土,多的是人捅出来。
地精跟地盘神不一样,不吃香火供奉,只吃土。
黄柔心知她打的甚么主张,“我家幺妹不会乱跑,对不对呀幺妹?”
因为崔老头是个节流到相称抠门的老头,怕磨损自行车就甘愿不回家来的人啊,竟然舍得买白糖?还一买就是半斤!
好轻易闻见这清爽天然的山泉水味儿,它馋了。
爷爷把统统产业从邮政所搬返来,此中有三盆是他养了多年的植物。老爷子平生节流惯了,太费钱的爱好舍不得,就好养点常见花草,吊兰被他服侍得盘正条顺,长长的枝条能伸到窗外。水仙也开得正当时,鲜红的花朵顶风招摆。
刘惠讪讪的,本想说那老四媳妇儿为啥能撇下工分去,转眼想到她在村小是有工分的,只要调课就行。
吊兰伸个懒腰:“这是天然。”
这几天恰是收蚕豆豌豆的时节。枯燥的豆荚早已瓜熟蒂落,一碰就“嘎嘣”脆响,炸开一条缝,里头的豆豆接二连三的跳出来,大人忙不过来,半大孩子就在背面捡……当然,也算工分。
“呀!豆豆!”口水“滴答”又掉了。
崔老头吃供应粮,每年比村里人多了很多烟酒糖茶票,可他愣是舍不得拿回家,发了就现场跟城里同事换成别的东西,面粉清油花生,哪怕是换块番笕毛巾,他都会原封不动拿回家来。
幺妹站起来,歪歪扭扭走到门口,看着面前的陌生白叟,倒不惊骇。
盐巴粒舔进嘴也是一种味道。
崔老太把眼睛一横,“都去赶集那活谁干,等着喝西北风呢?”
她是一只地精,300岁。
刘惠一听不乐意了,也忙道:“那我也跟她们一起吧,恰好给我娘家带个信儿。”友娣的嘴撅得老高,不幸她的宝贝闺女也大半年没出去过了。
友娣不断念,还想来个三百六十度空中扭转耍赖,可爷爷俄然从怀里取出一张糖票递给黄柔:“恰好上供销社称半斤白糖,也让孩子甜甜嘴。”
地精是一种陈腐的,鲜为人知的“妖精”……当然,地精们不承认本身是妖精,而是主宰一方水土的神仙。因为这个处所的泥土是否肥饶,合适种甚么庄稼,都是它们说了算。
“咚咚咚。”
“幺妹想甚么呢?”黄柔在她鼻子上点了点。
平时穿土遁地是家常便饭,所乃至今几近没有人类见过它们。三百岁在地精一族里还非长年青,相称于人类中的幼崽,灵力非常弱,每天都要吃很多很多土才行。
“我瞧着年纪挺大,住牛棚会不会……”崔建军心有不忍。
崔家固然气恼,但糊口出产还得持续。第二天,幺妹醒来的时候,家里又只剩她和春芽姐姐了。
“哟,我没看错吧,如何是翡翠兰?”老爷子抬了抬眼镜,走到墙根,细心检察那绿油油的“野草”,感慨道:“竟然还是翡翠兰里最罕见的品目,极品啊极品!”
“这小孩的水真清甜,每天在窗台外站着,好久没喝过这么清甜的水咯。”吊兰舔舔嘴。邮政所固然人为不高,但隐形福利好,卷烟茶叶不消票也能搞到很多。所里的长幼爷们满是老烟枪加大茶缸,喝剩的黑漆漆的茶叶渣全往它根角倒,把它熏得喔。
“你每天在窗台上,能瞥见堆栈吗?”
春芽围着爷爷带返来的产业转了一圈,没找到吃的,“呲溜”一声把鼻涕吸归去,“幺……幺mm……没……没糖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