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在一旁听得有些气闷,这谢隽春的确是口舌如簧,下次千万不能让他再靠近宁珞了,再听下去,只怕宁珞连被掳去的痛恨都要被他游说得烟消云散了。不过,细心想来,有一句话,这谢隽春说的倒是真的,卫泗毕竟年纪还小,如果换了旁人,只怕宁珞不但要没了孩子,连明净都要不保了。
景昀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才发明,本身的声音因为严峻而沙哑。
“我来收吧。”景昀一听便又顺手捡了起来揣入怀里,心想,这如果被她收着,哪一日翻出来了还要睹物思人呢。
奶娘仓猝过来抱起了襁褓,到了侧屋喂奶去了,景昀板着一张脸,深思了好一会儿俄然问道:“莫非她听得懂我在说甚么不成?”
宁珞被折腾了半天,此时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脸往婴儿那边蹭了蹭,嘴角暴露了一丝浅笑。
眨眼,等宁珞出了月子,在西北的第二个年就要到了,和北周的和谈也已经差未几了,两国各自互换了国书,和谈使团归去前,谢隽春特地到了都督府求见了宁珞一面。
他的眼底出现一层微光,“夫人,你便是贰心底的最后一道柔嫩地点,他年纪还小,还能改,如果没了,只怕他要成了不懂情爱、不知慈悲为何物的怪物了。”
景昀吓了一跳,下认识地便“噢噢”了两声,拍着她的襁褓想要哄她,却没想到她压根儿不买账,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嚎哭着。
女儿呱呱坠地,景昀为了她的名字煞费脑筋,在邹泽林绞尽脑汁进献了数个名字以后,他才博采众家之长,取了“思柔”二字,乳名姝儿,依托了伉俪二人对女儿的殷殷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