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神采隧道:“朕明白了。有劳景爱卿殚精竭虑,赏花宴都想着公事,不过,朕乏了,爱卿辞职罢。”
这羽林军中好些都是景昀一手汲引上来的,卖力后院戍守恰好是熟谙的,不由得怔了一下:“侯爷你――”
可真是急死人了,也不晓得这父子二人在憋着甚么劲,都各安闲等着对方让步低头吗?
景曦倒是毫不在乎,兴高采烈地下台弹奏了一曲练得滚瓜烂熟的彩云调,得来了一片喝采声,一曲罢了,她落落风雅地朝着徐淑妃和盛和帝致定见礼,盛和帝一听是定云侯府的二蜜斯,立即叮咛内侍打赏。
一见景昀,贾南柯立即躬身见礼:“侯爷如何来了?陛下这里有我在,侯爷存候心。”
景曦返来的时候难掩镇静之色,小声地和宁珞道:“陛下真是驯良可亲。”
宁珞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隔着台子朝前看去,只见盛和帝固然面带笑意,可面上明显带着疲色,还不时用手掌捂着咳嗽两声。她又朝着景昀地点的纱帐看去,明显景昀对场内竞技早已心不在焉,目光不时落在盛和帝的身上。
这应对倒是和徐淑妃一模一样,可心底深处那模糊的不安却挥之不去,景昀踌躇了半晌:“劳烦你出来通禀一声,就说我前来看望陛下。”
“不必了,”景昀面无神采隧道,“重视防务,确保陛下安危。”
景昀心不在焉地朝里看了看:“陛下如何俄然离席了?出了甚么事了?”
他冷静地后退了两步,目光锋利而冷冽地落在贾南柯身上,贾南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硬着头皮道:“侯爷,下官也是受命行事,要不侯爷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自小以来,盛和帝对他如有似无的关爱老是在不经意中闪现,景晟和宁珞的安慰也时不时地浮上脑海,他平生头一次成了本身讨厌的那种踌躇不决的人。
景昀沿着小径一起急行,他在这琼华书院中肄业三年,是院长林青居的对劲弟子,对这里的一屋一瓦都非常熟谙。
前来定云侯府密查口风的邹元青和贺渊二人位列二甲,倒是看上去龙章凤彩,一派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宁珞有些忧愁,见了真人也还是不相伯仲,这该如何选呢?
林青居这里他肄业时经常帮衬,后院有一株参天的古樟树,足足有两人合抱大小,此时新叶老叶瓜代,树冠遮天蔽日,他从树干上一借力,轻巧地翻入了客院的后墙,借着树冠的余荫避开了后院中轮值的侍卫,猫腰便来到了阁房的后窗。
盛和帝在内里低低地说了两句,田公公又道:“陛下说了,定云侯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贾大人不必自责,今后好好向侯爷就教便是,侯爷既然来了,便请到内里坐一坐吧。”
本日卖力保卫一事的恰是羽林军副统领贾南柯,正站在内院门前和几名羽林军在说些甚么,此人是景昀分开羽林军后调入的,除了在回京的路上相处过一阵,和景昀并不熟悉,而此时从明面上说,算是景昀的部属。
宁珞急得不打一处来。
坐在纱帐中不经意间昂首一看,盛和帝俄然没了踪迹,贴身服侍着的田公公也跟着没了人影,贰心中一惊,便上前扣问,徐淑妃的笑容看上去分外勉强,只是说盛和帝有些疲惫,去内院小憩半晌。
“陛下有些疲惫,过来小憩半晌。”贾南柯恭谨隧道。
景昀的脸上一热,垂下头来:“臣自归京以后蒙陛下不弃,公事混乱,整日里忙得脱不开身……”
一丝绝望之色从盛和帝眼中一掠而过,他等了这么多日子,一向盼着景昀能想清楚,却没想到等来的还是如许一句只要君臣之谊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