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儿和曦儿都要上书院,不如等我回府后一起过来,你和姝儿早上先去,替我们把别院办理一下,如何?”景昀不动声色隧道。
宁珞一想也豁然了,信义侯的品德,就连她父亲宁臻川也是赞不断口的,在西北时又对景昀和宁珩助益很多,都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不成能会有甚么岔子。
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敛了起来,景昀的眼神凝肃,招手叫来了景勒,对着他私语了几句,景勒的眼神惊诧,却强忍了下来,慎重地点了点头。
夏季的天亮得分外早,这才刚过卯正,一轮红日便从天涯探头出来,在正清殿前洒落了一层金色。朝臣们三五成群候在偏殿,偶尔小声地交头接耳几句。
“好了,我们别操心他们了,从速歇着吧,你的身子还虚着呢,有甚么事,等你好透了再说。”
景昀得了动静便去了信义侯府,但是,侯府大门紧闭,一概不见,任凭景昀递了拜帖言明身份,也被婉拒了。
“出了甚么事了?”宁珞见他眉心紧皱,不由得担忧地问道。
盛和帝的脸沉了下来:“北周和谈一事,爱卿不是已经上过奏折了吗?奏折上统统顺利,两都城已经互换了国书,莫非还会出甚么变故?”
各部轮番上前,开端上奏折回禀六部事件,这半年来,除了南边屡降大雨,要谨防洪涝天灾以外,大陈各地都还算承平,工部拟了个兴建水利的折子,户部核算要多少银两,那里需求减少;又有吏部的半年考成将近,吏部拟了一个外派梭巡职员清单,恭请圣裁……
景昀恍然回过神来,笑了笑道:“丧事,李成林要娶媳妇了,你猜是谁?”
景昀瞧向火线,只见信义侯赵倬正正在和几名老臣酬酢,三公中仅剩的太傅邹沐意、宗正靖王杨鲁、翰林院大学士徐秉安,而瑞王杨彦则一脸聆听的模样,含笑着站在他们的身边。
景昀深吸了一口气,公然不出他的所料,卫泗的事情,要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了。他定定地迎向信义侯的目光,神情安然:“我和他有一面之缘,不过,内人曾与他订交莫逆,以姐弟相称。”
那神情严厉,目光炯然,明显,靠插科讥笑是避不畴昔了,景昀轻叹了一声道:“也没甚么,信义侯分开西北回京覆命前,临时将你大哥应州都督的位置临时交给了司马代管,你大哥则和信义侯一同回京,算算光阴,再过几日便应当到了都城,却不知为何,朝中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这里也半点都不知情。”
景昀站在人群中,身姿矗立,神情冷肃,周边的大臣们仿佛被他的气场合慑,不自发地便都离他一丈之远,唯有邹泽林,笑嘻嘻地从他身后过来,拍了他肩膀一掌:“元熹,信义侯返来了,你如何也不奉告我一声,今晚不如到归云居定个位置,我们一起聚一聚。”
“还能是谁?”宁珞嗔了他一眼,“姜朵终究把那块石头打动了?”
眼看着日头高挂,盛和帝见这事本日也临时定夺不了,便让鸿胪寺、吏部一起推举几个前去南边管理的人选,到时再议。
大殿上突然温馨了下来,盛和帝的目光从朝臣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了景昀的身上,他的嘴角带笑,眼中一片温和之意:“诸位爱卿,本日朕有一件要事要公之于众……”
但是像今晚如许加了火漆盖了“急”印的,倒是非常少见。
盛和帝本日看起来表情不错,听着臣子上奏,间或问上几句,偶尔还说上两句打趣的话,让朝堂上的氛围轻松了很多,唯有南边少民和本地汉民抵触一事,君臣来来去去参议了好一会儿,有说要酷刑厉法弹压少民,有说要优抚怀柔感化少民……不一而足,到了最后也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