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张了张嘴,一阵晕眩袭来,撑了这么多时候的身子终究禁不住狂喜和松弛的两重打击,一头栽倒,在落空认识的那一顷刻,那双刻薄有力的手抱住了她。
那娇美脱俗的容颜害羞带怯,眼中一片柔情脉脉。
景昀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宁珞明白,内里埋没了多少心血和算计,这一步接着一步,不能有半分不对,特别最后这一晚,更是步步惊心,一不留意变成了杨彦剑下的厉鬼。
宁珞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杨彦,该说的我早就说过了,就算我对你冷心绝情,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杨彦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狂笑了起来:“时也,命也,既然天要绝我,那不如大师都一起去那鬼域,路上也好做个伴!”
“殿下!”身边的侍卫们惊呼道。
“杨彦!你为何关键我兄长?”
他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持剑将世人逼到了两旁,唯有赵倬正,豪杰不减当年勇,抄起一把椅子,和三四个侍卫斗在一起,几近打了个平局。
……
“瑞王兵变,定云侯奉旨平叛!”
此时,不消趴在地上,大师的耳朵中也模糊传来了喧闹的声音,除了马蹄声,刀剑的击打声越来越近,更有呼喝声渐行渐近,乃至能听到清楚的人声。
“瑞王杨彦逼宫谋反已经伏法,尔等速速弃剑投降!”峻厉冷肃的声声响起,只见一个身影从窗棂中飞身而入,右手执剑,剑尖刺在杨彦的咽喉,数名云甲军呈扇形护在身后,恰是定云侯景昀。
“你……真的没死……”杨彦狠恶地喘气着,俄然大笑了起来,眼神略略涣散,他的侍卫神采严峻,却顾忌于他的关键被景昀制住,不敢转动。
他的喉中枯燥,下认识地舔了舔几近皲裂的嘴唇,喃喃隧道:“珞儿,我也晓得,你必然会等我的……”
“傻瓜,”景昀难以粉饰心头的冲动,“你有孕了,刚才金大夫替你搭脉才晓得。”
下颌上一阵疼痛袭来,但是,到了这最后关头,宁珞狂跳的心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冷冷隧道:“构造算尽一场空,杨彦,你又是何必?”
……
“放开殿下,不然大师都同归于尽,这些人都要没命!”此中一个为首的色厉内荏隧道。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宁珞握着他的手一紧,心中一阵后怕,“他……差一点就胜利了……”
“她是谁?她为甚么会在这里?”
“哐”的一声,殿门被一脚踢开了,世人一齐看了畴昔,悚然一惊,只见杨彦站在门外,面无神采地看着他们,身后跟着十来个黑甲侍卫,个个都手持利剑,神情森冷。
他的脑中一阵剧痛,仿佛有甚么东西破壳而出。
景昀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低声道:“我晓得他这一主要置我于死地,特地等着他暴露狐狸尾巴来,果不其然,昨晚他安排了人劫狱,筹算在狱中顺道杀了我,再实打实地给我安上通敌叛国之罪让我死了也翻不了身,幸亏我在宫中和大理寺都安排了人手,更让人集结了云甲军待命,这才顺藤摸瓜,让他本相毕露。”
“我没事……”宁珞握住了他的手,嘴角暴露一丝衰弱的笑意,“这是在那里……”
“景大哥……”她终究能够出声叫出这个名字,“我晓得,你必然会来的。”
但是到底是老了,又双拳难敌四手,没过一会儿,他手臂被刺了一剑,不支倒地,被人反扭了胳膊,押在了一旁。
梦中的场景光怪陆离,她游离在尘凡以外,看着人间的百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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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于安的尸身,而杨彦恰好一脚踹在了赵黛云的身上,对着她目眦尽裂:“恶妇!你竟然如此倒置吵嘴、欺上瞒下,做出这类丧尽天良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