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会的第一项竞技便是“琴”。
她缓慢地拿了研好的墨一挥,跟着世人的一声惊呼,墨迹在宣纸上留下了一道由远及近的印痕,飞溅在了桌上。
“叮当”的一声,有人的茶盅落在了托盘上收回了脆响。
“这琴弹得不错,”盛和帝嘉奖道,“朕听得都入了神了,你们呢?”
颠末赵黛云身边时,她瞟了一眼,顿时在心中嘲笑了一声,果不其然,赵黛云本日仿照了她宿世游春图的意境,并扬长避短画了一幅赏花图,贫寒的老妪接过贵妇手中的梅花,两人身份、面貌、肤质的对比激烈,不管从意境还是画面都能引发在坐王公贵族的共鸣。
第二十三章
到时候呼救几声引来这么多王谢贵族立足旁观,再让杨彦下水把她救起,她另有甚么脸面再去缠着景昀?乖乖地做她的瑞王妃便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
景昀躬身答道:“赵女人琴技高超,臣可贵一闻。”
一声清越的琴声响起,大伙儿的目光刹时便落在了中间的花台上,只见赵黛云换了一身妃红色海棠花鸾尾长裙,裙摆逶迤,衬得她腰身不盈一握,十指苗条,在琴弦上来回穿越。
看着景昀面无神采的冷峻模样,宁珞有点着慌,她想起了畴前的定云侯,那传闻是冰脸无情、军令如山的定云侯,这两人不会是以而反目成仇吧?
颠末凉亭,宁珞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宁萱,冷冷隧道:“七姐姐,多谢你对我的照顾,迟误你平步青云可真对不住了,今后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必再来虚情冒充地忍耐我了,姐妹的情分就此便断了吧。”
景昀想去拉都来不及了,脖子后的那根金针被宁珞一压,歪了。
“走,我们先行一步,元熹,你稍等半晌再出来。”宁珩不知如何,俄然一下谨慎了起来,谨慎翼翼地护着本身的mm,朝着绿竹使了个眼色。
“绿竹,快些过来,”宁珞吃紧隧道,“多掐我两下,让我疼一疼。”
竹林旁便有一间小屋,宁珞也顾不得看这是甚么处所,排闼出来,只见内里一张书案一个书架,桌上空空如也,书架上倒是摆得满满的,一股子书的霉味扑鼻而来,看上去该当好久没人来了。
宁珞又羞又恼,想到本身现在的模样,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出来:“我……我歇着呢,你如何这么莽撞,也不喊一声就跑出去。”
纱帐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伙儿转头一看,只见宁萱面如死灰地站在那边,指尖抖得仿佛筛糠普通:“大伯母,我……我比不了琴了。”
宁珞只好往前走了两步,仰脸垂眸,内心悄悄祷告这九五之尊千万不要说出甚么骇人的话来。
……
宁珞一看,竟然是个瘦高的青年,端倪飞扬,意气风发,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她想了好一会儿,俄然轻噫了一声,站起来躬身施礼:“本来是新科状元邹公子,失礼了。”
是一展所长,完整将赵黛云压在身下出气,还是韬光养晦,制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了局?
身边几位皇子齐齐应了一声“是”。
今古柳桥多送别,见人分袂亦愁生。
她挑了挑眉,挑衅地看着景昀:“不奉告你,你猜一百遍吧。”
绿竹并没有回声,脚步声沉缓,不一会儿便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宁珞下认识地昂首一看,只见景昀惊诧看着她,眉头紧皱:“你在这里做甚么?”
宁珞心中一动,朝着文帝的纱帐一看,果不其然,伴随在文帝身边的景昀正凝神谛听。
“本来是曲解……谁让你们俩孤男寡女地在一个房间里……”宁珩这下才难堪了起来,“元熹,对不住,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