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不定有人身子不好,我学上一些也能有些用处。”宿世的她缠绵病榻,当代无人得知。
就是阿谁魂牵梦萦的女子。
宁臻川踉跄了一步,差点没一跤颠仆:“你……你说甚么?”
宁臻川昂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声责备道:“要珍惜本身的身子,如果你有个万一,教我如何自处?”
绷紧的神经突然一松,景昀长叹了一口气。
一阵夜风拂来,院中的老槐树簌簌作响,有浅红色的藐小槐花缓缓飘落。
就是这白裙。
宁珞惊诧莫名:“这……你送我这衣裙做甚么?”
屋里的油灯亮了起来,模糊可见一个妙曼的身影在窗纸前,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这个……寡言无趣了些……”他假作沉吟了半晌,“我再去揣摩揣摩,你也别太忧心了,天还早,早就叫你别起来了,快再去睡一会儿。”
窗棂合上了,景昀怔怔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大朝晨的,秦湘兰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服侍宁臻川换衣,支吾着道:“昨日半夜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人选。”
“元熹的性子我最清楚,认准了不会等闲放弃,我固然不晓得那女人是谁……”连身为老友的宁珩也不知贰心上人是谁。
宁臻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矜持隧道:“贤侄此言差矣,婚姻大事岂可如此草率,你的情意我明白了,且容我们从长计议。”
此情此景,如果两情缠绵、夜话西厢,该是多夸姣的一件事情啊。
她背靠在窗棂上,讽刺道:“堂堂定云侯世子,如何还做出这般偷鸡摸狗的活动了?你从速走吧,不然我就叫人了。”
宁珞处在这风口浪尖却泰然自如,每日仍然去书院读书,散学后在家中伴随祖母和母亲。这一日她刚回到府里,便听到门角传来了一片喧闹声,有人鬼哭狼嚎地从内里窜了出来:“拯救!阿谁小狼崽子要杀我!”
“谁?”宁臻川心不在焉隧道。
只见景昀翻身上马,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景昀的喉中干涩,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非说……此时景昀的心上人就是宿世的她?不知何故,景昀只是模糊仿佛有些印象,以是景昀苦求不得,就算是有一丝半点的线索,也不肯放弃?
不晓得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莲步轻挪,从内里走了出来。景昀下认识地往廊檐下一闪,隐去了身形。
宁珞回身冲着他盈盈一笑,轻声道:“这首词曲是前朝名家所作,我拿来略作润色班门弄斧,我忧思难耐时便爱唱它,倒是贻笑风雅了。”
狂喜的是,前一世景昀的确对她情深似海,就算阴阳两隔,到了这一世仍然放不下她;而不甘的是,此时景昀喜好的仍然是畴昔的阿谁她,她没法将重生之事和盘托出,更不晓得景昀能不能信赖这几近荒诞的究竟。
那白裙华丽,裙摆处绣着精美的牡丹斑纹,花瓣重堆叠叠,由浅入深、栩栩如生,而白裙外覆着薄如蝉翼的轻纱,一阵清风吹过,那轻纱扬了起来,碰触在宁珞的指尖,端得是丝滑细致,显得非是凡品。
宁珞如遭雷击,很多被忽视的细节在她脑中走马灯似地掠过,她的脑中浑沌一片。
“珞妹,”景昀屏息看着她,哀告道,“你能穿上这件裙子让我瞧上一眼吗?”
宁臻川一起徐行而行出了府门,正要上马车,却见不远处一匹马疾行而来,一刹时便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