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叫了一声“父亲”。
“珞儿，我要走了。”
阿谁声音感喟了一声，渐行渐远，消逝在了空中。
的确，这不是他的儿子。每当看到景昀，那陈年旧事就仿佛如鲠在喉，上不去，下不得，景昀的年事越长，言行举止便越有或人的影子，他不得不尽量冷淡，以求心安。
“他到底是谁？”景昀好似在自言自语，“为甚么能逼迫母亲做了这事，又如此残暴，将母亲和我丢弃？”
景昀有些莫名，怠倦隧道：“你这是干甚么？”
她焦心肠推醒了景昀，胡乱地抓过了两人的衣裳披在了身上：“景大哥，快，快去看母亲！”
景昀叹了一口气，他的小娇妻能够被他吓到了。
端着金大夫特地为景昀熬制的人参归脾汤，宁珞到了灵堂前，柔声劝道：“你喝了吧，如许下去身子要受不了的。”
“我好恨他，”景昀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如果让我晓得他是谁……”
宁珞这才放下心来，思忖了半晌道：“查一查这两日她打仗到的人看看，昨日她的言语便和昔日不一样，听着有些放肆。”
低低的江南小调响起，缠绵和顺的曲调缭绕在耳边，景昀垂垂堕入了梦境。
房间中一片寂静。
但是，这又是他的儿子。这些年，是谁看着他从嗷嗷待哺的襁褓当中垂垂长大？又是谁陪他习武从文，看着他光荣加身？从天真稚气的聪明小儿，到现在这个内敛沉稳的青年，多少的心血和豪情投入此中，谁能说这不是他的儿子？
“去我一向想去的处所，”阿谁声音含着笑意，“我太累了，想歇息一下，昀儿就奉求给你了。”
而最让她担忧的还是景昀，固然景昀向来不说，可她明白俞明钰在贰心中的分量，向来沉着矜持的他如此失态，如何不让她心急如焚？
“你十六岁那年一战成名，我在人前只是笑笑，可在背后，我酩酊酣醉了一场，有儿如此，父复何求！”景晟的眼眶红了，一字一句地问道，“昀儿，你现在还要问我，你到底是谁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