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勒他们满脸严峻地护在了宁珞摆布,幸亏,江面上刮的恰是北风,帆借风势,船朝着西南快速而去,不到半晌,卫泗的身影便看不见了。
“姐姐……珞姐姐……”
但是那里还来得及,搁在浅滩上的船要掉头,景勒领着两名侍卫才推了几步,那队人马便已经离他们只要百丈之遥,景勒手足冰冷,推着船舷的手都在颤栗。
“嗖”的一声,一支银箭破空而来,扎入了桅杆,入木三分,那箭羽微微颤抖着,张扬而锋利。
景勒神采大变,声音都变了:“夫人……是北周兵!快……快开船!”
领头的那位□□白马,一身银盔亮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来;手中银枪翻飞,一枪便挑下了一名北周将领,鲜血四溅,那通俗的面庞冷厉沉凝,仿佛天国来的修罗普通,所到之处,北周兵纷繁逃窜。
“船!快去抢船!”
谢隽春站了起来,姿势文雅地捋了捋衣角的皱褶,仿佛他方才只不过是凭栏弄影,而不是狼狈地跪在地上被主上所斥。
这是她最后的但愿了,如果不成,她不晓得还能对峙多久。
谢隽春在前头带路,宁珞在门前转头看了一眼青萝,在心中冷静隧道:对不住了,但愿卫泗不会迁怒于你……
“是吗?”宁珞笑了笑,“卫泗当初为何会被谗谄沦落到大陈军奴的境地?幕后的真凶抓到了?你们本来打算打击应州,为何会设想让鲁翼去了昌州和我丈夫两强相遇?你为安在应州按兵不动保存气力?兄长是假兄长,皇弟做得了真皇弟吗?”
“你错了,”宁珞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意,“我如果被迫留在他身边,那我将再也不是他的安慰,我们会成为一对仇敌相互伤害;如果你把我送走,那么我还会是他的姐姐,今后他想起我来,总还能保住贰心中的那一份柔嫩。更何况谢大人应当是过来之人,卫泗如此对我,一定是真敬爱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又因少年心性不懂情爱,如果今后他得遇心上人转头再看,必然会对此哂然一笑仿佛隔世。谢大人,何去何从,你内心该明白得很。”
谢隽春的嘴角微微上扬:“包含侯爷吗?”
景勒和金大夫看着地形,揣摩着应当到了昌州地界了,因这雪阿古河是从发源的,他们深怕再开下去要到了西北荒蛮部落的地界,便停了船,筹办去刺探一番再做事理。
北周和大陈在应州的交界便是雪阿古江,此时丰水期刚过,宽广的江面上江水淼淼,岸边停着一艘足以包容数十人的船,宁珞一行人约莫七八人,加上一辆马车,绰绰不足。
青萝也有些奇特,她一边替宁珞梳头发一边干脆着道:“夫人,你老是对小公子这么凶,小公子会不会真的生了气了?小公子对你那可真是……”
谢隽春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宁珞的眼神庞大:“夫人丁舌之利,令我叹服。”
“只要无损家国大义。”宁珞寂然道。
火线俄然有灰尘飞扬,雷鸣般的马蹄声穿过河面传入了宁珞的耳中。
世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各司其职,璎香和四叶照顾着宁珞,几名侍卫则摇着橹节制着船的方向,一向行了一个多时候。
“船上的人!下来,让我们上去!”
一抹讶色从眼中一掠而过,谢隽春沉吟了半晌,眼神诚心肠看向宁珞道:“夫人谈笑了。殿下现在是北周的福康王,今上是他的兄长,无尽的繁华繁华等着他,殿下对夫人一片痴心,夫人如果能放心跟从殿下,我愿为夫人和殿下扫清统统停滞,请夫人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