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然怔了半晌,前几日与江启之会面时,江启之仿佛还评价过“爱妻心切”这一传闻无聊至极,可彻夜看来……他见机地转成分开,不知想到甚么,还俄然轻笑了声,步子也轻巧了些许。
平国公府那场暮春诗会至今已近一年,奉昭成了京里头着名的笑柄,又被宜王佳耦扣在府中闭门思过,若非近些光阴宜王佳耦为她相看了一户人家,想来还不肯放她出门丢人现眼。
……
门开的那瞬,明檀撞在江绪胸膛间,并未瞧见屋外之人。只江绪与站在门口的舒景然对视了一息,又移开视野,轰然关上了门。
“站住,你是何人?见到本郡主也不可礼。”
翟念慈也带了人来,可方才那番变故过分俄然,她带来的人都蒙住了,这才让奉昭抢占先机。这会儿回过神,两边带来的随扈扭打在一起,很快便在外头闹将开来。
翟念慈气昏了,从小到多数未受过这般摧辱:“你算哪门子的尊,凭你也配让本县主下跪,凭你也敢对本县主脱手!”
最令民气寒的便是,此人品德如此不堪,她父亲母亲也全然不顾,只想着将她嫁畴昔为兄长铺路!
“永乐县主目无尊卑,见到本郡主不可礼,还出言犯上,本郡主便是经验她又如何?”奉昭没翟念慈那般狼狈,理了剃头髻便言之凿凿道。
“传闻了。”
书房静了一瞬,江绪搁笔:“本王会奉告陆停。”
不提也就算了,一提起来,她还真有些闷得慌,背上仿佛都起了层薄汗。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胡扯了句:“小日子本就比平时要冷些。”
那江阳侯年逾三十,都已立世子,她堂堂郡主,竟要委身戋戋侯爵作后妻,这是多么摧辱?且那江阳侯此番入京述职,不太短短旬日就已收了两名美婢,可想而知在蜀中府邸是如何荒淫!
江绪本也只是顺着话头随口一问,没多想甚么,倒是明檀莫名严峻,惹得他多瞥了两眼。
思及此,她憋着的火便成了一记利落巴掌――
本朝未立太子,皇子皆年幼,这便意味着,很多年内,都不会有太子妃与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