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分开住了十几年的靖安侯府,明檀天然有些不惯。屋内摆放陈列,院中树木花草,都沾着新婚喜意,但也都是陌生模样。
江绪手上行动稍停:“王妃累了,在府中歇息,你另有何疑问?”
累了?
沈玉梗着脖子道:“王…王妃好歹也算部属表妹,部属体贴一二,想来也不为过。”
那粗粗的一道,横得甚有笔锋。
早从下聘便可看出定北王府财大气粗,可这财大气粗的程度,仿佛比她设想中还要夸大几分。
实在这些年在他带兵挞伐之下,北地蛮夷已然收敛很多,若非夏季少粮民气浮动,甚少再生出事端。且大婚之前,他二度北上巡兵,趁便措置东州一战的遗患,本年以内,想来北地都会很承平了。
……?
福叔被她一扶,倒也没倔着非要行膜拜之礼,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感慨道:“老奴盼星星盼玉轮,可算是将王妃盼进府了!
明檀本来还觉得有得番磨,倒没想人家直接给奉上门来,且表示出了对她这新王妃打心底里的喜好。如许一来,明檀倒不是那么想管了。
一入府,便见府中高低,主子来往。手里不是搬着花盆便是捧着描金盒子。
他,他觉得本身在画甚么?在画凛冽松竹还是在画京师设防图?不过是描个眉,大可不必如此气势凛然!
她离得近,身上另有浅淡芳香,江绪想起昨夜,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他喉结不甚较着地转动半晌,本欲开口的浪费之词,到了嘴边便成了――
“殿下练武如何能够只要这一小块处所呢,东苑这边能够改建成小型演武场,离府中兵库也近,这边建靶场,殿下老友入府,也可一同比试。”明檀在王府舆图上比划着,“另有这儿,荒草一片,不若休整一番,做出个蹴鞠园地来,平国公府比我们王府小多了,人家府中便有蹴鞠园地呢。”
福叔见了他,竹筒倒豆子般,喜滋滋地将今儿与王妃商讨的王府改革事件分辩了番,期间还异化着“王妃真有设法”、“王妃真是个妙人”、“王妃说得都对”之类的夸奖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