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着被角捂脸,嘤嘤嘤着。
眼瞧着婚期将至,亲王喜服礼冠都已送至靖安侯府,明檀却还是一副打不起精力的模样,明亭远与裴氏再如何欢乐也觉出些不对来了。
想到这,她耳根又不自发地烧得更短长了些,忙垂睫仓猝道:“总之,多谢殿下脱手相救,也多谢殿下彻夜相送。阿檀就先出来了,殿下回府也多留意。”
明檀也发觉自个儿说得稍多了些,且提及这束带,她还坑过她这将来夫君一把呢。
梳洗上榻,明檀裹着冰丝锦被翻来覆去着,一整晚都未睡着。
“何事?”江绪顿步。
“女儿并无不满。”
那他定北王殿下去就对吗?
站在门口,明檀忍着腿酸远远福了一礼,细声谢道。
她忙解释:“因……因为王爷前次在林中脱手相救时,也是用的束带。固然色彩不一样,但用料织法,另有上头的暗纹都是一样的,若我没猜错的话,用的是姑苏近两年新进贡的织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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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亭远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倒安了心,后半截话也没再往下说了,他本是想说“现在下了聘,为父便是拼着丢官弃爵也解不了这桩婚事”来着。
明檀一起忍着没吭声,走至靖安侯府后门时,她感觉自个儿腿都快断了,脚底更是火辣辣生疼,这才忍不住,在心底轻骂了声“莽夫!”
三月初八,宜婚娶,上上吉。恰是钦天监与礼部为定北王殿下择选的结婚谷旦。这段光阴,江绪又北上措置军务,直至三月初七,婚前一夜,才自青州回京。
明亭远乐呵呵地接了,只不过是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江绪略点了点头,就要分开。
他上马入府,福叔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福叔先前还想着,他们家王爷为了军务,怕是还真干得出误了自个儿大婚的事儿。
论面貌,她自问不输水盈,可那股子风情万种,她不管如何也是及不上的,且人家水盈女人对于男人还那般有见地,都能教予旁人了,那日主动想结善缘,莫非就是晓得她乃将来的定北王妃,想让她过门后准其入府?!
明檀却暗自松了口气,心想着:没听到好,没听到好,毕竟那声“夫君”的丢人程度,也不亚于本日看避火图册。
那日她去别玉楼,是不对。
前次在林中,她问:“夫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