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章皇后召她叙话，刚巧赶上几位嫔妃来长春宫存候。方才出言的淑妃听闻是圣上东宫期间的白叟，伴驾多年，虽宠嬖渐薄，但圣上念着往昔情分一向宠遇着她，瞧着非常有几分不爱争抢的模样。
明檀对大显后宫知之甚少，但也晓得自玉贵妃被囚冷宫后，后宫中便是兰妃最为对劲。
明檀仿佛明白了甚么，静了半晌，她不露声色地回道：“淑妃娘娘太客气了，既然最擅品茶的是兰妃娘娘，这茶，送予兰妃娘娘想来更加得宜。”
敏琮太子，可不就是她已逝多年的公公么。
明檀忙弯了弯唇，起家端方福礼：“是，圣上与娘娘操心了。”
“……”
又是兰妃。
“夫君，如何这时候回了。”明檀稍感不测，她还从未在晌午见过江绪回府。
不过没等她细想明白，章皇后就描补几句揭过了这一话头，转而提及本年去行宫避暑的安排。
“不出不测，应是半月以后解缆，随行名单本宫拟了一份，不过皇上的意义是，此次后宫未几带人，只点了淑妃、兰妃、俪嫔、纯嫔，另有穆朱紫。”章皇后淡淡扫了她一眼，“庄妃留在宫中摒挡宫务，佳朱紫，你是庄妃宫里的人，便也留在宫中陪陪庄妃吧。”
为何总想教她做些不淑女的事！
“本宫早些日子就想召你入宫，可一来忙着永乐公主出降，二来又想着你受了惊，还是在府中多歇息歇息为好。
淑妃似是想起甚么，又和顺笑道：“皇后娘娘说，王妃爱茶？本宫那儿刚好也有些新得的敬亭绿雪，不如一并包了送予王妃吧。这后宫当中，最擅品茶的是兰妃。本宫这木舌头，一贯是尝不出甚么好赖，送予王妃，倒免得让本宫平白糟蹋了。”
“说来，前些日子实在是委曲你了,平国公府接待不周，本宫合该替平国公府给你赔个不是才对。”
明檀闻言，轻笑了声，声音还是一贯的柔嫩清净，听着却有些意味深长：“那娘娘有的，又安知臣妾没有。”
“前日皇上来长春宫，还提及去永春园避暑一事，瞧这日头，一大早便这般暴虐，也是该挪挪处所了。”
兰妃的秘闻不难查，端庄官家蜜斯出身，其爷爷在时，家中最为显赫，因其爷爷曾官拜礼部尚书，还担太傅之衔，是敏琮太子的教员。
江绪没驳，明檀便自顾自给他宽起了衣，还碎碎念叨起了本日入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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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娘娘谬赞。”明檀微微点头，端庄中略带三分羞怯。
“娘娘言重了,臣妾无事,只不过是身子有些不爽,前几日得了些苍山雪绿，本想邀含妙她们过府吃上一盏的,到底是因着身子不爽，不便邀客。”明檀笑着回声。
不必了。
江绪上榻以后，明檀乖觉地蹭入他怀中，还是是碎碎念叨做着铺垫，铺垫着，铺垫着……方才说到南律的贡品。
明檀不知为何，前后想着，总感觉有些哪不对。
淑妃莞尔一笑，望了眼不远处的佳朱紫，知心为她解惑道：“佳朱紫是陇西杜家的女人，入宫也不久，性子是直率了些，如有甚么开罪之处，想来不是用心，王妃不消往内心去。”
难怪在宫里头说话还这么无顾无忌。
都是天子妃嫔，在宫里头想斗便斗，与她无关，随便。可想借她的手对于兰妃？不美意义，没门。
他没回声，目光落在明檀蹭得愈发混乱的衣裳裂缝间，喉结高低转动着，俄然不知握住了甚么，明檀一顿，不成置信地抬眼望他，他轻拢慢揉着，温热乎吸喷洒在她耳边，声音低低地，带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嗯，确切是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