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敏是女人家,虽做了男装打扮,到底不好和一群陌生男人在楼下堂中挤挨坐着,幸亏她深谙“能用银子处理的题目都不是题目”这一事理,轻车熟路走向二楼某间雅座,极有规矩地提出了想要用一两金换雅座之席的要求。
所幸传言倒也非虚,白敏敏到茶馆时,里头人声鼎沸,合座喝采,已是座无虚席。
“归正不想同――”白敏敏话音未落,忽有人在人头攒动的街上横冲直撞,白敏敏躲闪不及,“啊”地惊叫出声!待她回神,倒是发明章怀玉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恰好将她揽入怀中。
白敏敏也是个玩性重的,非常乐于同他一道在京里闲逛,寻些新奇玩意儿。
不过这打打照面也就仅是打打照面,彼时昌国公佳耦早为白敏敏看好了说亲人家,皇后也为章怀玉定下了张太师的嫡孙女,便是厥后两人的婚事都黄了,白敏敏的目光向来也只逗留在闻名上京的舒二公子身上。
章怀玉握紧她的手,抬眸望了望灿烂天灯:“敏敏,生辰欢愉。”
他边说着,边悄悄握住白敏敏微凉的小手。
白敏敏莫名看了他一眼:“你同我说这些做甚么?”
她素爱听书,上都城里一百零八家茶社,上至一碟点心一两金的听雨楼,下至三个铜板一大碗粗茶的街边小馆,她都熟门熟路。
那夜过后,仿佛有甚么变了,白敏敏听闻皇后又在为章怀玉相看人家,内心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但是相看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心底又有些按捺不住的高兴。
那夜温香阁选出的花魁很美,是那种女子也会忍不住赞叹的美,某家公子哥儿以千两黄金拿下花魁春宵,白敏敏悄声问:“你为何不出价?”
两人还是同畴前普通,好生说上三句便要争嘴,可渐渐的,两人也都明白,他们同畴前有些不一样了。
“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喜好么。”
“都争完了才说不争,怎会有你这类人,舒二公子怎会同你这类人交友!”
“那你想同谁结婚?”
“赌就赌。”
章怀玉也不等她质疑,便不由分辩地带着她翻墙出了昌国公府,府外早有马车相候,径直将两人送到了城北的一处山谷。
“武林盟主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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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话本?”
白敏敏闻言弯唇:“这还差未几。”
“你还说!”
很快便到了白敏敏的生辰,因非整生,只在家中简朴摆了桌饭,幸亏礼没少收,就连章皇后都遣人送来了一对水头极好的玉快意,可左翻右翻,白敏敏始终没找到章怀玉送她的生辰礼,就连托章含妙带句问候也未曾。
那一眼很短,可白敏敏莫名被望得有些心虚。
章怀玉俄然望了她一眼:“对,我眼神有题目,我瞎。”
合法白敏敏还沉浸在这明灯银河的震惊中时,章怀玉又半是当真半是打趣道:“你我之间原也不必说谢,你若非要谢的话,以身相许也不是不成。”
“你亲口所言,可不就是你能想出的戏文。”
“你!”
那夜温香阁选花魁,两年才有一回的热烈事儿,章怀玉早就承诺要带她去一观盛况。走在路上,章怀玉不时瞥她,酝酿半晌,才不安闲地咳道:“阿谁,你还好吧?”
“我为何要出价?”
虽没挑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两人的婚事却很有那么些不言而喻水到渠成的意义,章皇后先是数度召白敏敏的母亲入宫,紧接着又连着几次召了白敏敏入宫,还在人前人后都表示出了对白敏敏的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