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岑溪做了一个梦,梦里阮少棠背着岑靳走在雨天泥泞的山道上,深一脚浅一脚都是泥浆,雨越下越大,山路越来越峻峭,大雨茫茫,视野里都是连缀起伏的青山,雨水汇成一条一条小溪从山顶流下来,俄然“霹雷”一声,电闪雷鸣,山洪裹挟着泥石滚滚而下,一块山石直朝他们砸下去……
他说:“我吃过了。”可他也没走,在书桌边坐下,翻开了电脑。
阮少棠仍然闭眼安睡,她用棉签悄悄地给伤口涂上了碘伏消毒,方才要收回击,她的手腕却被一把抓住了,她怔怔地看着他展开的眼睛。在凌晨明丽的光芒下,他的眼睛格外清澈,但是幽深的黑眸却又像凝着墨,似专注,又似沉寂,只是那样看着她。
半晌后,他还是不说话,她忍不住试着挣了一动手,他抓紧她的手腕顺势一拉,她跪坐的身材直扑到他身上,他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他的唇也落了下来,在她的眉心悄悄印下一个吻,然后一起蜿蜒而下寻到了她的嘴唇。
她莫名地想到了八卦杂志上曾经说的密意似海海枯石烂。
她听着他微重的喘气声,一张脸涨得通红,忍无可忍翻了个身背朝他。
在最深沉的梦里,她瞥见阮少棠背着岑靳一向都没有放下,躲过那块巨石后,持续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成果她几近是被他按在浴缸里仔细心细洗了一遍,他的手也抚遍了她的满身。她洗完澡,他的家居服也淋湿了。把她放在床上后,他又去洗了澡。
听到这句话,岑溪才晓得方才在起居室不过是她的错觉,阮少棠还是阮少棠,这才是他会说的话,他洁癖那么重,如何会答应她不洗洁净就上床。
阮少棠停下脚步:“你没吃?”
她爬起来靠近一看,公然是有淤血,另有血水排泄来。她一时不晓得是不是本身明天没有洗濯好,他这道擦伤并不小,有她的小指头长了。她担哀伤口化脓,赶紧翻开被子下床,踮着脚去起居室拿来了医药箱。
最后仍然还是她给他穿好了衣服,他抱她到浴室洗漱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他额头上的鲜红,忍不住又劝他去看大夫。
岑溪松开一向紧捏在手指间的棉签,丢到床下,伸手摸到了他的胸膛。方才把他的寝衣扣子全解开,他的吻却停了下来,他抓下她的手,翻身躺到了一边。
“甚么?”他俄然蹦出这一句,她接过牙刷,莫名其妙地转头问他。
阮少棠看她一脸怅惘不解,却没再朝下说,只是本身照了照镜子,转而催促她:“刷牙吧,待会儿我送你去病院。”
“我洗完了……”
送餐员推着餐车过来,很丰厚的中餐,一碟一碟的菜放在了茶几上,另有一大碗米饭。之前阮少棠订餐时有问过她吃甚么,她只说要用饭,却也吃不下这么多饭。阮少棠就站在中间,她看着他说:“你吃过了没有?坐下吃点吧。”
吃完饭,她坐着看了一会儿电视,他就过来抱她进了浴室。岑溪实在明天就没好好沐浴了,但是看他翻开浴缸放水,下认识还是顺从了起来:“随便洗洗就好了。”
岑溪倒不感觉阮少棠会诚恳受她摆布,却还是点点头接下了。固然擦伤也不是甚么大事,可她实在看不下去他放着额头上的那道擦伤不管不顾,他不肯她也要想体例让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