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非富即贵的门客们也遭到了影响。味极鲜开业近三个月以来,继明天以后,又一次呈现了空桌……实在客人三天前就交过钱了,但唯恐被殃及池鱼,甘愿白搭五两银子,也不敢来用饭了。
他便在楼梯中心停下了来,扶着雕栏给了马湘兰一个,让她放心的浅笑,然后俯瞰向堂中的徐邦宁。
从方掌柜到伴计,明天全都强颜欢笑、心不在焉,门外一有风吹草动,就齐齐吓得一颤抖。唯恐是魏国公府的人上门抨击。
有那怜香惜玉的门客,小声劝还在操琴的马湘兰道:“马女人,别弹了。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了,清算清算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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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浪,你这厮是来帮手的,还是来添乱的?”华叔阳贵公子脾气重的很,说话天然更不客气。
“料峭东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顾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和他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郑氏如果被夺了诰命,他也就别做胡想袭爵了。
二楼,唤作‘春’的雅间中。
“那豪情好,只要应天府能帮着拖上个把月,京师那边必有回应!”吴康远欢畅的朝雪浪双手合十。
“这么快就来了?”吴康远吃了一惊,他觉得徐家就是再焦急,也得过两天赋气抨击呢。没想到,这才刚转过天来,徐邦宁竟然亲身杀上门来了。“看来此次是揭到小公爷的逆鳞了,赵公子,快从后门走吧。”
事已至此,比起清查保密的启事,明显制止局势进一步恶化,才是当下的甲等大事。
“晓得了……”徐邦宁低头沮丧,再不见方才的娇纵劲儿。
在味极鲜驻场三月来,这还是她头一次一展歌喉。
“好好,不说不说。”雪浪自知理亏,忙改口道:“说回闲事,贫僧建议当即报官,要求应天府庇护味极鲜。”
然后,他们便看到,徐邦宁俄然折腰朝赵昊深深鞠了一躬,双手抱拳举过甚顶道:
王武阳从速给师父捶背,不悦的看一眼吴康远道:“我师父还小,吴前辈出言无状了。”
来宾们听着听着便不由痴了,大堂中再无聒噪之声。
“我就是当不成国公,让大哥整死,穷死饿死,也不会去道这个歉的!”
徐邦宁也面无神采看着他。
“好好的味极鲜,这就开到头了。今后怕是吃不到如许的甘旨了,这让人如何活啊……”
吴康远面前一亮,不太肯定的问道:“你又不是方丈,说了能算吗?”
“实在不可,看看谁能跟国公爷那边说上话,帮着劝劝吧。”
“师父且留在楼上,我二人下楼拦住他,甭管他是小公爷还是小王爷,都休想动师父一指头!”王武阳和华叔阳挽起袖子,暴露了纤细的胳膊。
当然,不敢来的只是少数,大部分客人还是早早就来到味极鲜,迫不及待催促方掌柜从速上菜。他们倒不是为了给店家撑场面,而是担忧让魏国公府一闹,今后怕是好久,吃不到味极鲜的人间甘旨了。
“噗……”赵昊几乎一口水喷了他一脸,忙别过甚去咳嗽连连。
徐鹏举便没好气道:“晓得怕了就乖乖去道个歉!”
“马女人这是在表白,要跟公子同进退呢。”
“应天府是你家开的啊?”华叔阳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