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世人在船上过夜,翌日上午到达了扬州城。
“有人在等二位,请出来相见。”侍妾微一欠身,做个请进的姿式。
父子忙循名誉去,便见暌违近一年的赵立本,头戴乌纱的安定四方巾,身穿栗色暗花的湖绸道袍,正红光满面的佯怒看着儿子。
待到转过一处名为‘柳暗花溟’的太湖石,便见面前豁然开畅,一处残荷映水的小湖畔,是极其高雅的曲廊幽榭,花厅书斋。
从室外往里看,甚么也看不清楚。但出来往外看,却见室外风景,清清楚楚,五彩缤纷。
徽商在扬州包办盐运,两淮额引一千六百九万有奇,皆归徽商十数家承办,然后才分发给上面的中小盐商。
赵昊他们天然也不例外。
虽不如隔壁那样金碧光辉,豪奢无边,却显得更加高雅有风格,更合适读书人抱负审美。
祖孙四人便走进池边名曰‘听荷轩’的花厅。
“回家?”赵守正不由问道:“回南京还是休宁?”
出来园中,沿着蜿蜒的青石板路前行,只见路旁翠竹千竿,花木扶疏。
赵昊父子愣神间,便看到穿戴出锋锦袍、头戴嵌玉幞头,大族后辈打扮的赵显,快步走到门口。
插着黄旗的客船,连续到达扬州的东关船埠。
“没出息的东西!”却听一声熟谙的呵叱,吓得赵守正猛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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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孙就是有见地,”赵立本欣喜的点头道:“这是佛郎机私运出去的玻璃镜,一面五百两银子。在扬州,你如果没几面如许的西洋货,都不美意义跟人打号召。”
每到一艘,举子们便被早就等船埠上的各家盐商,争抢请回各家的园林,大排宴宴,好生接待去了。
“隔壁。”赵显苦笑着头前带路,一脸无法的对两人道:“到了你们就都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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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警悟拉住了赵守正。
更让赵昊诧异的是,书房墙上,竟然还挂着一面银框玻璃镜!
赵守正不由点头连连,对儿子笑道:“等我们安宁下来,也修一处如许的园子,然后咱爷俩每日赏花垂钓,的确活活美死……”
并且他们的船上黄旗最多,引发的争抢也最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