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说着朝着闻人久道:“犬子这些日子一向都在太子的东宫叨扰,况他又自幼没得甚么端方的,想来实在是给太子添了很多费事。如果犬子在奉养太子时有甚么冲犯之处,还请太子千万多多包涵。”
平津侯摇了点头:“里头过分于热烈了。”说着,又看了两人一眼,“不过,宴席也快到了序幕了,我现在出来,也是为了寻你。”
“想来这晚间的时候,这皇宫里,怕是要热烈起来了。”
“白日里便已经送来了。”茹末忙道,“奴婢已经叫人拿去熏香――用的就是娘娘最爱的那一味檀木香,已经熏了一个时候,方才已经让上面当值的宫女去取了。”
平津侯这话便是说给他听的了。闻人久的目光划过洛骁的脸,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没有出声。
闻人久缓缓地看了一眼洛骁,而后才对平津侯道:“这话孤该对侯爷说。世子在孤着东宫住下的日子,反倒是孤为世子添了很多费事才是。”
本来德荣帝在时,宴席场面另有几分拘束,待得半途帝王离场后,跟着乐工舞姬下台活泼着氛围,王公大臣们三五成群的,倒是很快就无所顾忌了起来。
大乾男女之防森严,信奉男女七岁分歧席,白日里虽是国宴,但是后宫妃嫔与公主们倒是不会露面的。是以,待得白日里的宴席结束后,到了夜间,在皇后的办理下,便又在御花圃专门又去办了一场私宴。
倒也真的算是能屈能伸。
淑妃顺着茹末的力道站起家,瞧着她便问道:“本宫的衣裙尚衣院可叫人送来了?”
酒菜过半,平津侯环顾全场一周,发明洛骁和几位皇子都已经不见了踪迹,眼中划过一丝深思,随即笑着同身边朝他敬酒的同僚又喝了几杯,好不轻易地才脱了身,从金琉殿走了出去。
闻人久与洛骁那头道别后未过量久便直接来了御花圃这处。还未走几步,却俄然赶上了闻人安。
“侯爷。”两个守在长廊绝顶的宫婢瞧见平津侯走了过来,赶紧福了福身行了一个礼。平津侯摆了摆手免了那宫婢的礼,而后一抬眸,便见不远处,一玄色一朱黄两名年事相仿的少年人正倚着树望天。
说话间,那边一阵急仓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个穿戴湖绿色宫裙的女子赶快端着个托盘走了出去。茹末瞧了,忙走畴昔将托盘上的紫色长裙拿在手中,走到淑妃身边,低声便道:“奴婢这就替娘娘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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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久瞧了闻人安一眼。明显他们最后一次的会晤都能够算得上是不欢而散了,但是此次见面,可贵他竟然还能面色如常地与他扳谈。
风荷殿中,茹末正在为淑妃打扮,最后替她晕开脂粉,涂上唇脂,又细细地在额心画了朵精美的梅花,然后这才将妆理罢。
平津侯微浅笑了笑,“太子那里话,骁儿本就是殿下的伴读,自当该服侍摆布,如何会有费事一说?”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看着洛骁,叹着气道,“只不过你在东宫一住就是近一月,你娘也想你想得紧,这些日子目睹着都肥胖了很多。”
茹末绕到淑妃身后,将她衣服清算清楚了,悄悄地答:“这个奴婢倒是不知了。”
微浅笑了笑,走上前去,朝着闻人久拱手喊了一声:“太子。”
闻人安一怔,有些惊奇地昂首看着闻人久不但半丝感情颠簸的眼眸,半晌,勉强笑了一笑:“太子哥哥……你在说甚么?”
此时已是申时末,天气虽还亮着,但是一阵风吹来,垂垂的也有了些凉意。
淑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衣服这儿你不消弄了,现下,本宫要你去做另一件事儿――”侧头,紧盯着茹末,一字一句隧道,“本宫见你夙来是个机警的,才将事情拜托与你,如果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