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王副将忽而拍桌站起,仇恨道:“大不了老子带兵围了全部太守府!如果那龟儿子不放粮,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府邸!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看他还敢说些甚么狗屁话!”
“不过提及来,世子去戍洲也两月余了,来信却不过寥寥。倒不知那边情境究竟如何。”张有德在闻人久身后站了一会儿后忽而出声道。
张有德将茶放到闻人久的书案前,瞧着他复书的模样,笑眯眯隧道:“主子也没说世子在信里说了旁的事啊。”
“沉着些,别打动!”孙智囊一把拉住王莽,皱眉道,“周太守如何说也是朝廷命官,身后又有吴巡抚撑腰,如果你真如此待他,今后他去圣上那边参你一本,却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孙智囊按了按王副将的肩膀,王副将用力一拍桌子,随即用力叹了一口气,又坐了归去。
王莽闻言也从速点头,道:“那龟儿子不是东西,甚么阴招都使得出,洛参领年事尚小,怕你不是他的敌手……要么,我同你一起?”
闻人久微扬着唇角,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知想了些甚么,随即才重新坐回了书案前修改起部下的奏折来。
“先前倒是放了一次粮,但周内布施的摊位不过半日便就散了,再去问,那头只道戍洲的粮供应了我们这里,他们那儿是半粒米也没有了,”孙智囊沉声道,“这话一出,不管信得人有多少,但是传出去毕竟有损我军名誉。并且,时候久了,三人成虎,只怕灾黎暴动,倒是局面愈发难以节制。”
八月的帝京气候已经热的有些狠了,夏蝉蒲伏在树枝枝干上,顶着骄阳不眠不休的鸣叫着,无端恼人。
但是字句倒是简练得很,不过百余字,简朴将这些日子戍洲战况景象说与他听以后,便再无其他酬酢。
张信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只是却也有些踌躇:“不过周太守为人凶险狡猾,只怕你这一去不免遭受暗害。”
张有德闷笑一声,道了一声“主子知错”,却也不敢再打趣,只自顾自地拿了扇子站到闻人久身后,悄悄地为他扇刮风来。
戍洲。虎帐。
副将赵莽啐了一口,骂道:“那龟儿子就差认那些银钱米粮做爹了,如何舍得将自个儿的爹供出去!”
指尖漫不经心划过信纸,瞧着那些披发的淡淡墨香的字句,闻人久微微在上面摩挲了半晌。与那人如同文臣普通俊雅清秀的表面分歧,洛骁的字倒是狂放,明显是正统的楷书,却也能叫他从字里行间瞧出一股不羁来。
洛骁微微点头,拱手淡淡道:“将军只待我的好动静便是。”
“三十?这也未免太少了些……”王莽瞧着洛骁与本身细弱的体格比拟,显得肥胖的多的身子,有些不放心肠挠头嘀咕。
闻人久没有作声,将手中的信笺折了放到一旁,正过身子执笔沾了些墨,略略思考了一番,随即下笔写起了复书,半晌才开口淡淡道:“不过是向孤汇报军中的环境罢了。”
“可――”王莽咬牙,脸上尽是屈辱不甘之色。
“嘿!”王莽瞪了瞪眼,却也无从回嘴,半晌,本身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但是,相处这些光阴,张信与孙智囊倒是明白洛骁的性子,听他这一说,随即倒是明白了:“你的意义是……”
那兵士忙道:“张将军与赵副将、孙智囊正在将军的军帐中。”
洛骁将头盔脱下拿在手中,几步上前便道:“我从疆场刚下来便传闻了,如何,戍洲灾荒已经严峻至此,那周太守还是不肯放粮赈灾?”
竟是一字也无。
“来戍洲这些光阴了,一向忙着与蛮族对战,倒是忘了去这戍洲的官家拜访一番。”洛骁垂眸一笑,道,“不过现下看起来,机会倒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