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傅道:“只怕殿下如果真的下了决计要去管理这些世家,接下来还会有一场耐久的硬仗要打。”
洛骁便展开眼,起了身,然后扶着闻人久站了起来,道:“我送你。”
闻人久低垂着眸子,淡淡道:“却不是儿臣想要找茬,只不过弹劾的奏折都已经递到儿臣面前,儿臣这处也不能假装甚么也不知罢。”
阿谁吻不过是蜻蜓点水,唇与唇相贴,呼吸浅浅交叉在一起,倒是一触即分。闻人久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倒也并没有如何大怒,只是微微锁了眉昂首看着洛骁。
云将太阳遮住,随即却又被风吹散,几次了几次,闻人久才淡淡开了口:“明日便走?”
闻人久看着他由远及近,淡淡道:“想来瞧瞧你,便来了。”
入了殿已经快是傍晚时分,宫中灯连续着全都点亮了,闻人久见到德荣帝时,只见那头闻声动静便当即抬了眸子看了过来。福公公走畴昔将闻人久迎了出去,随后将殿门细心关严了。
闻人久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拜别了。
德荣帝看着闻人久的模样,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是想对那些世家动手?”
闻人久点了头,看着严太傅道:“孤想将慕容远插到户部去。”
闻人久瞧他一眼,未说好,也未说不好,垂眸理了理衣摆的皱褶与草屑,便往前走了。走了两步,见洛骁未跟上,略略顿了一顿,侧头问他:“还不走?”
“殿下如何来了?”洛骁听到闻人久的声音,便微微侧了头望他。见了人,脸上先前的深沉退了去,随即便扬起了笑,他从树杈上跃下来,抬步便朝着闻人久走了过来。
闻人久一皱眉,道:“为的甚么事?”
德荣帝瞧着闻人久,砸了几本奏折在桌上,开口便问道:“储家和林家的事是如何算的,今儿个两家都已经告到朕的面前来了,只说家中地步被人强行缴了,这会儿还没个说法。”
闻人久没出声。洛骁笑了笑,便也就不诘问了,只是微微闭了眼也靠在树干上,肩如有似无地同闻人久的肩并在一处,任由星星点点的光落在本身的身上。
“我晓得。”洛骁悄悄回声,看着闻人久笑了笑,“只是时候太久,殿下总要给我一分念想。”
“你明白你在做甚么?”闻人久捉了洛骁的手腕,紧盯着他,冷冷地出声问道。
闻人久垂了视线道:“你如果感觉时候长了,趁早断了这念想还要更好些。”
闻人久回了东宫,方坐未多久,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却听到了来自宫里头德荣帝的传唤。
老寺人躬身应了个“是”,领着闻人久便往盘龙殿赶。
第二日洛骁上朝,便当着德荣帝的面请了命。
洛骁眼瞧着闻人久的背影,随即便从速跟了上去,将人一向送出了虎帐。
洛骁道:“殿下来送行吗?”
闻人久垂眸看着桌上的几本奏折,拿起来瞧了瞧,随即倒是将折子按下了,道:“如果说江南的储、林两家,儿臣倒是有着印象。”娓娓道,“一月前,儿臣曾接到数本弹劾二家的奏折,奏折上明显白白地写着,储、林二家仗着世家身份,在江南早已作威作福好久。纵本家已落根帝京,但却在江南强行兼并多处百姓私田。儿臣也曾派人前去调查,见弹劾所言无一不实,是以才批了那弹劾的折子,让人将二家多占的地盘收了重新分与了四周因涝灾而无地步的百姓。”一抬眸,瞧着德荣帝,问道,“父皇觉得儿臣的决定不当?”
闻人久道:“大乾的那些世家,听任了这些年,多数都已经腐坏到了根子上,不整治也是不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