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吟一声,道:“这遗诏……”他们固然不说,但是内心都是明白的很的,德荣帝固然常日里瞧起来并未多么偏疼于太子,但是行事定夺倒是无一不是在为闻人久铺路运营。现在他驾崩留下遗诏,想来这遗诏上的内容与他们也并不是如何喜闻乐见。
――这个天下,本就应当是他的。
皇后的眉头微微地拧了起来,她将手中的的茶盏放到了一旁,朝着身边服侍的李嬷嬷瞧了一眼,李嬷嬷心领神会,赶紧将闻人安迎上来,讲那群子寺人宫女斥逐了出去。
皇后冷眼瞧着他,半晌,笑了一笑,道:“你倒还晓得本宫是你母后?”声音忽而冷了下来,“迩来你的气度倒是大了,三催四请也见不到面!”
皇后紧紧地抿着唇,瞧着闻人安拜别的背影,好久未发一言。李嬷嬷看出皇后神思不属,有些担忧地上前低唤了一声:“娘娘?”
他不平!他不平!
闻人安的思路被皇后这一声唤了返来,他将袖子里握紧的拳头又缓缓伸展开了,理了理本身的袖口,模糊还残留着些许稚气的脸上又闪现出了笑容来。
那小寺人闻声是皇后派人过来传的话,稍稍后退了一步,有些踌躇地侧头瞧了瞧坐在屋内的闻人安。
御书房四周并无下人扼守,约莫是因着气候闷热,窗户倒是都开着,偶尔能闻声一阵四周传来一阵蝉鸣。
皇后抬眸瞧了一眼本身瞧了十几年的儿子,内心起了一丝怒意:到底是翅膀硬了,现在连她的话他也是全然不听了。
“苗疆离帝京这般远,太子的身子骨又是夙来差的。这如果在半路上赶上些磕碰――那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你父皇驾崩也已一日,宫中已请来帝京名誉最大的得道高僧替他算了日子,再过上几日待到良辰吉时,便须得将先帝的尸体入葬皇陵了。”顿了顿,又道,“听着福公公先前的意义,先帝的遗诏届时也会在礼部的见证下公之于世?”
皇后瞧着闻人安一言不发,神采阴翳,先前那丝厉色收了,心底下也不免有些担忧:“安儿?”
闻人安瞧着皇后笑了一笑,温声软语道:“母后这但是见怪我了。”坐到了皇后身边,与她细说,“固然父皇的死现下并没有人思疑到母后身上,但是母后叮咛下人长年在父皇服用的汤药里投放紫石散一事如果不措置细心了,毕竟是个隐患。儿臣这些日子,是专门去措置这件事的呢。”
“儿臣无事,只是方才身材有些不适罢了,让母后担忧了。”
“母后。”闻人安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了一礼。
李嬷嬷应了一个“是”,从速细心地将皇后虚扶了起来。
皇后冷冷一笑,道:“说是为了本宫,究竟为的谁,安儿你内心清楚。”
皇后瞧着闻人安的一张笑容,心下有些烦躁起来,她一拍桌子,肝火终究压抑不住:“明天白日里你父皇招你畴昔,究竟与你说了甚么!本宫是你母后,你现在还不敢与本宫说实话?本宫还能害了你不成!”
皇后走了几步,转头瞧了一眼闻人安拜别的方向,眸色有些暗:她的这个看起来夙来灵巧的好儿子到底还瞒着他多少?
皇后一听闻人安这话,便晓得他这是早就在心中有了计算,微微蹙了眉问道:“你的意义是,你已经派了人――”
闻人安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寒光来:“遗诏此时放在宫中祠堂中,正由几位世家派人共同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