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安点点头,立即道:“那臣弟便不打搅陛下措置政务,先行辞职了。”言罢,回身便欲走。
闻人安垂在袖中的手指因为不安而微微动了动,只是脸上倒是半分不显,点了点头道:“待我筹办车辇,公公带路便是。”
闻人安一刹时大脑几近一片空缺。他神采惨白,额际模糊有精密的汗水渗了出来:他晓得了?他晓得了!
闻人久望着他,仿佛并未发觉他现在的失态,只是淡淡地将之前的话反复了一遍:“固然遵循端方,皇子应是弱冠以后再封王并予以封地,只是先皇去得太早,朕已经即位,你与六皇弟封王一事也实在是再迟延不得。”略微顿了一顿,纤细的手指悄悄地在书案上敲了敲,仿佛是在考虑着说话,“只是七皇弟到底是皇室的嫡派,朕只怕仓猝封王委曲了皇弟,是以本日朕特地寻你过来,便是想问问皇弟可有喜好的地界儿?”视野在他脸上掠过,“七皇弟但是身材不适?”
闻人安平素最听不得这“陛下”二字,但此时因着心中有事,对闻人久更是顺从的短长。他脑筋有些乱,恐怕是他弑君的事被闻人久晓得了,一刹时神采有些丢脸了起来:“传唤?”
闻人安起家一拱手,笑着道:“那臣弟就在此先谢过皇上了!”
闻人久与闻人安平视着,并没有说话。诡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不竭回旋,闻人安强装的轻松安闲在闻人久过于淡然的视野里一点点崩溃,就在他将近被这视野看的受不住时,那头却俄然开口道:“前几日……朕曾收到了一封信。”
不管寄信的人是谁,既然他挑选把信寄给他而不是给闻人久,那么他身上必定另有对方能够图谋的处所。他要等对方呈现,只要对方从暗中转明,他总有体例撤除他。
小寺人对着闻人安先是行了个礼,而后才道:“恰是寻殿下畴昔呢。”
“……皇弟?七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