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霆震的亲兵扒开人群,为吴霆震和贺腾骁开出一条还算宽广的路。
府内几个主子正忙着洒扫地板,贺腾骁发明,和内里比起来,吴霆震的武毅伯府的卫生比内里洁净很多。
“好陌生的调子,腾骁这是甚么词?之前我如何都没听过。这词但是你做的?”一个面庞精瘦的老者劈面走来,贺腾骁细心一看,才认出他就是吴霆震。
进了军堡以后,军堡内的环境不比内里好多少,军堡内拥堵不堪,氛围中满盈着浓厚的汗腥味,以及人和牲口的屎尿味。战役山堡比起来,的确就是一个是天国一个是天国。
就像是面前窝棚里这些衣衫褴褛,食不充饥的贺族百姓一样吧。
“抵抗辽军,是你叔公分内之事。”吴霆震叹了一口气,“你叔公的环境你也看到了,只怕就你叔公现在这幅熊样抵抗不了辽军多久。”
贺腾骁比来一次见吴霆震是在吴霆震方才率吴族的三万人南下,贺腾骁在平山堡的往楼上和吴霆震会晤。当时的吴霆震只是面有菜色,没想到才一年不到的时候,吴霆震竟然骨瘦形销,贺腾骁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贺腾骁昂首看了看门口的“武毅伯府”的牌匾,停了停才走了出来。
“你此次来是为了贺狮豹反叛的事情?”吴霆震问贺腾骁道,吴霆震得知贺腾骁要来汤池堡找他的动静,他就猜想贺腾骁此番前来十有八九是为了贺族内哄的事情来的。
贺腾骁心想,到底是做了几十年家主的人,吴霆震还是老油条一个。(未完待续。)
贺腾骁摇了点头:“腾骁一个武人,哪有这等才情,偶尔听来的罢了。”
吴霆震对贺族内哄的态度非常敏感,他并不想堕入贺族内部争斗的泥潭当中。吴族三万多人凭借于贺族,如果他站错了队,吴族三万多人将成为他的陪葬品。在对辽作战中吴族已经输的一塌胡涂,现在吴族再也输不起了。
吴霆震对此一点也不料外,淡淡道:“想不到你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野心,听叔公一句劝,贺族家主之位不要去夺,固然你立来了些军功,现在也当了将军,但你现在还当不起贺族的家主。贺家的家务事我是不会插手的,当然你叔公也没有才气插手,你叔公只要每天都能填饱吴族三万多张嘴就满足了。你如果来找你叔公助你篡夺家主之位,还是早些归去罢。”
“听着悲戚的很。”吴霆震四顾望了望汤池堡四周的窝棚,不无感慨地喟然嗟叹道。
贺腾骁对吴族的突然式微一阵唏嘘,一个权势的兴衰何其难料,何其变幻无常。这场事情以后,贺族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吴族呢?
“叔父不是说了么,腾骁当不起贺族的家主。”贺腾骁嘲弄吴霆震道。
“你真的偶然争夺家主之位?”吴霆震有些惊奇。对于辽东四大世家的后辈来讲,没有甚么比家主的之位更加诱人。吴霆震在没坐上吴族家主之位前,人生最大的寻求就是成为吴族家主。
贺腾骁想到元朝张养浩一首曲,这首曲在千年以后的初中语文教科书的必备古诗文篇目:
悲伤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让你见笑了。”吴霆震脸有些红,吴族昔日也是钟鸣鼎食,烈火烹油之家,落到现在这步地步,吴霆震内心也很不是滋味。
抵抗辽军的要求,吴霆震没有来由借口推迟,吴族残部现在和贺族的干系可谓是唇亡齿寒,贺族一旦泯没,吴族必将难以长存。就算是不为贺家,为了吴族本身,吴霆震也会尽尽力抵抗辽军。
吴霆震笑了笑:“只怕是锦州那边都获得了动静,汤池堡离盖州城不到百里地,我如果不晓得,那岂不是成了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