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统统都听皇后娘娘的叮咛。”顾老太爷领着顾府世人俯下了身子。
最后那一句话刚说完,秦时中的眼里便是有一股寒光闪过。
周世昀见皇后起火,心中就是一凛,当下便是跪了下去,一五一十,与皇后说了清楚:“回母后的话,儿臣不敢欺瞒母后,秦时中的女儿,此时的确在儿臣手里。”
这些人都曾跟从秦时中多年,自秦时中回京后,非论皇上赐下多么的爵位,却都还是以“将军”呼之。
“嗯。”皇后看起来非常对劲,只领着周世昀分开了顾府的后院,御林军亦是跟从在二人身后,一行人浩浩大荡,到了顾府大门,皇后便是让宫娥搀扶着进了凤撵,周世昀亦是骑上了骏马,顾府世人皆是跪地恭送。
秦时中亦是缓缓站起了身子,一旁的侍从见状,便是上前低语道:“将军,您看?”
“好。”皇后缓缓点头,向着周世昀使了个眼色,周世昀会心,立时站起了身子,皇后又是向着顾家的人看去,与顾老太爷温声道:“小辈们混闹,倒是将国公爷也轰动了,等哀家回宫,便会派了太医来给容秀诊治一番,看在哀家的面上,国公爷便不要再与平恩公计算。”
周世昀抚了抚本身的颈,亦是向着皇后跪下,口中只道:“启禀母后,儿臣听闻平恩公俄然发难,领着侍从闯进了顾国公府,儿臣马上带人前来,就见平恩公欲杀了顾家蜜斯,儿臣上前禁止,岂料平恩公便丧失明智,一手擒住了儿臣,口口声声,要取儿臣性命!”
听到这道声音,周世昀心中一喜,回眸看去,果然见皇后的凤驾已是驾临顾府,御林军的精锐尽数出动,随驾在皇后身侧,皇后让宫娥们搀扶着踏进了顾府的后院,但见她娥眉微蹙,凤目含威,周身高低,气势尽显。
皇后心中已是稀有,口中却只道:“平恩公此话,可有证据?”
见状,皇后眼底的愠怒之色微微散了几分,她默了默,终是与地上的周世昀开口道:“行了,你先起来。”
“本相,便是赵王与顾府勾搭,夺走了臣方才满月的女儿。”秦时中抬开端,雪亮的黑眸向着皇后看去。
周世昀发觉到了那一抹寒光,也发觉到了男人的杀意,在那一刻,他的心刹时一紧,他竟然忘了,忘了面前的男人不是旁人,而是秦时中!是十六岁参军,以百姓之身位居贵爵的秦时中!如许的男人,又如何会受他威胁,又如何会被他与顾家的人蒙在鼓里!
“母后……”周世昀的身子还是被秦时中所擒,他向着皇后的方向张望着,吐出了两个字。
皇后见状,面上的神采还是雍容而华贵的,唯有眼底不为人知的闪过一层薄薄的愠怒,她向着秦时中看去,淡淡道:“如何,见到了哀家,平恩公也不可礼吗?”
“秦时中能以百姓之身,位居高位,统领边陲数十万的兵马,打出震惊天下的漠北大捷,如许的人,连鞑靼人都不怕,他能受你的勒迫?听你的使唤?你掳走他的女儿,不但不能让他为你所用,反而会激愤他,乃至会逼得他谋反,试问,他若想反,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制得住他?昀儿,你此举,未免太让母后绝望!”皇后开口,一说话毕,眼底便是有一丝恨铁不成钢之意闪过。
“周世昀,我为大渝驻守北境,而你身为王爷,却掳我女儿,”秦时中的面色阴沉的可骇,声音更是刻毒到顶点,只道:“我只与你说一句,你把孩子还给我,不然,我们鱼死网破,我现在就杀了你!”
皇后闻言,倒是嗤之以鼻,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赵王,道:“他本日倒是笃定孩子在你手上,可他求你了吗?怕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