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酒将气鼓鼓的谷柯带到堆栈,谷柯道:“既然你已安然到家,从今今后,再别来找我。”说完回身就要走,孟灵酒仓猝拉住他:“诶大叔。”
孟灵酒三两步走到矮几旁,拿起盛着蛟龙醉的酒樽,诘责谷柯:“还说不是你,这就是我的酒。”
孟灵酒嘴角不天然地扯了扯,“见过无数医馆,只听过叫善堂的,没见过叫恶堂的。”秦桑的神采也有些尴尬。
谷柯没有当即回绝,过了少顷,道:“若你能让她给我昂首道歉,我便破一次例。”
当玉葫芦绑回腰间之时,孟灵酒立即发觉葫芦变轻了很多,哼,偷了我的酒,还想就此罢休,想得美。本来打算是装晕赖在谷恶堂,现在抓住了你的把柄,不防换一种体例,思及此,孟灵酒展开眼睛,坐起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此举不但使正在难堪的众弟子惊得发展几步,更令屋顶上看热烈的百里鸣也吃了一惊,灵酒为何临时窜改打算?未等百里鸣多想,只听谷柯大声诘责:“你是何人?为何私行突入我谷恶堂?”
“包涵?”谷柯怒上心头,“你们如此戏弄于我,还想我谅解你们,笑话。”
“诶诶,”孟灵酒再次拦住他。
“放心,装晕罢了,难不倒我。”孟灵酒信心满满,说完抿了几口蛟龙醉,向衣服里喷去,刹时酒香四溢,屋顶生香。
百里鸣沉醉地向孟灵酒倾去,孟灵酒伸手挡住他的额头,“别谷神医没醉,你先醉了。”
弟子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谷柯,还真是一帮好门徒呢,孟灵酒暗笑着望向谷柯,举起葫芦诘责:“是不是你偷喝了我的酒。”
文帝传闻昨夜才赐给刘义敏的生辰礼,当晚就被月下鹰盗了去,立时怒起,命京兆府衙一个月内将月下鹰缉捕归案,不然撤职查办。京兆府尹韩尧哭苦丧着老脸,道:“月下鹰啊月下鹰,老夫上辈子获咎了你还是怎地,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难堪老夫,前次长庆长公主家令媛的事还未了,这回竟然又偷到世子府里去了,这不是将老夫往死路上逼嘛。”
“师父,这位女人如何办?”一名弟子问。
谷柯提灯细细察看着孟灵酒,是个面貌非常灵秀的少女,腰间系着一个玉葫芦,看来刚才的香味就是从这个葫芦里飘出来的,到底是甚么酒竟会如此香醇?此女为何无端昏倒在本身门前,心中有一团团疑问,却碍于弟子们在场,不好一察以探究竟,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将他们唤了来,谷柯心忖。
“不敢。”百里鸣微微垂首,“长辈只是感觉当年之事,应受世人指责攻讦的是那位世家蜜斯而不是您,可您却对此耿耿于怀多年,还是以伤了您的盛名,实非明智之举。莫非您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负了医者本心,负了天下人吗?”
另一边,世子府,刘义敏兄妹看着昨日文帝犒赏的生辰礼品――红色夜明珠不翼而飞,空空如也的锦盒中只放着一片竹叶,竹叶上端端方正的‘月下鹰’三个字非常夺目。
“哎呀,走啦。”孟灵酒扯扯他的衣袖,两人纵身飞上屋顶,两人来到谷柯的房顶,翻开瓦片,只见谷柯正单独坐在房内秉烛独饮,嘴里时不时还哼着小曲,看上去非常舒畅。
“好香,甚么东西这么香?”围观的门徒们此时也闻到了,“仿佛是从她身上披收回来的。”
孟灵酒将酒坛放进谷柯怀里,道:“明天早晨多有获咎,这坛酒是我家独门秘制的蛟龙醉,送给您当作赔罪。至于阿谁和乐长公主,我必然把她带来给您赔罪。”
刘义敏将竹叶顺手一扔,回身走出库房,还不忘叮咛一声:“龙井,将此事奏明皇上,如何措置由皇上讯断。”不过是丢失了几样礼品罢了,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画才刚开了个头,须加快进度才行,刘义敏很快就将贺礼被盗之事抛诸脑后,一心惦记取书房里那未完成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