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老爷劈面把二两大红袍“卖”给焦春熙的时候，焦春熙笑得比弥勒佛还要弥勒佛。但沈老爷却感觉，焦春熙笑得眯成了的缝的双眼中，仿佛始终在冒着丝丝寒气，并且仿佛一下就看到了本身的心底。
是以，久而久之，来天香楼消耗的客人，便自发构成了一个不成文的端方。那便是，人留车走。富人们如此，官老爷们也如此。官老爷们如此，皇亲国戚们也如此。
沈老爷第二眼瞥见的，是杜文武。
再说了，如果富人们先将车马停满天香楼前了，万一京师中那些官老爷们的车马来了，富人们是让，还是不让？如果京师中那些官老爷们的车马将天香楼前的位置都占住了，万一那些皇亲国戚的车马来了，官老爷们是让，还是不让？
听那木赤呵说中原之语，竟然没有涓滴的生涩或别扭之感，显是个久习汉话的。
但沈老爷晓得，天香楼门前车马寥寥，绝对不是因为天香楼的买卖不好。
至于天香楼为甚么来了这么多这么“贵”的客人，门口却不见有甚么特别的保卫，沈老爷晓得，这也是天香楼的端方，或者说是统统的客人自发构成的端方。
可惜的是，沈老爷想走，别人却没想让他走。
相反，天香楼门前的车马一向很少，是因为天香楼的买卖一向太好。
天香楼的门前，仍然是车马寥寥。
沈老爷一边在心中悄悄叫苦，一边抢上前去，对着十皇子当头便拜：“小民拜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