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那小子生了一副好边幅,又学了一副和他老子一样的狗屁嘴脸,一天到晚跟在小庄主的身边,主子前主子后地把小庄主哄得团团转。再加上仗了他老子的势,全庄的家奴们对那小子是敢怒而不敢言。
王诚恳确切像个诚恳人。他平生下来,就是凤鸣庄的家奴。因为,他的父亲,他父亲的父亲,乃至他父亲的父亲的父亲,都是凤鸣庄的家奴。以是,他也只能是家奴。
但如许的机遇不好找。凤鸣庄不缺钱。赎籍这一招,在凤鸣庄行不通。再说了,即便凤鸣庄答应赎籍,他王诚恳凭甚么能拿那么多银子出来为他的后代赎籍?
前天,他又去县城的时候,灵敏地感遭到,县城里仿佛多了很多三山五岳的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西北本地人。他们的脸上,没有西北本地人脸上那种被风沙吹打过的沧桑。
王诚恳不是江湖人。但这并不料味着,他就是个江湖盲。庄子里的那些妙手和护院,喝多了吹牛皮的时候,都会乱侃江湖的事儿。王诚恳听了很多。
受仆人家的欺负也就罢了,凭甚么要受大管事家的欺负?阿谁整天在家主面前把屁股撅到天上、在家奴面前却又把鼻孔撅到天上的家伙,凭甚么就如许蹿到了他的头上?
凤鸣庄最多只要四分之一个万马堂那么大。但即便如此,像王诚恳如许的二管家,每天也得骑着马,走上大半天,才气巡查完他们各自所卖力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