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抱厦,李青昭嚷着困,趴在善宝的炕上昏昏欲睡,无知中还不忘问正在卸妆的善宝:“表妹,你决定如何措置喜鹊?”
声音淡淡像是同个好姊妹拉家常。
李青昭一咕噜爬起,咕噜猛了差点掉到地上,最后扣住炕沿稳住身子,挣扎着坐起,推开正为善宝解发髻的锦瑟,然后拉着善宝于炕几两厢面劈面坐了,掰着指头给善宝回想旧事:“我记取你六岁的时候,家里的大黑狗腿破了,你含着泪为大黑狗治伤。”
李青昭挠了挠脑袋:“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崴了脚不能走路,你咬牙以强大之躯撑着我这么大的块头。”
锦瑟扶着善宝进入,喜鹊就朝她恭恭敬敬的道了个万福,接着,扭过身子去看墙上的画。
不知她是在问善宝还是答复善宝。
李青昭啪的一拍桌子,忿忿道:“是,之前那些都是我的不是,可此次喜鹊犯事与我无关,你能救一条狗一个老院公一个表姐,你为何不能放喜鹊一条活路,沉井啊,把人大头朝下丢到井里……”说着她抱住双臂,惊骇的看着善宝。
喜鹊不屑的笑了笑,并无转头,只是那冷冷的笑声传了过来,不卑不亢道:“我害了谁呢,你倒说说看。”
抵近半夜,善宝带着一干人来到,命人取下那把生了锈的老铁锁,吱嘎嘎柴门翻开,内里黑洞洞的看不清甚么,几个提着灯笼的小丫头先进入,喜鹊那一双杏眼看过来,无悲无喜,无惊无惧。
李姨娘也就规端方矩的不再说话。
善宝目不转睛盯着她:“那是因为你随地乱扔西瓜片,老院公不甚踩到滑倒了。”
传闻李姨娘的儿子祖公望曾与喜鹊相好,以是她恨死了喜鹊,因而在善宝没有嫁入祖家之前,她掌管着后宅,用心把喜鹊安排到男人居多的磨房做管事,明里是擢升了喜鹊,本色是,她料定喜鹊会在磨房惹出事来,公然,喜鹊与卞三相好,今晚事发,最欢畅的是李姨娘,终究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