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点了点头。
背上的伤必须包扎才行。云琅瞧见不弃缩坐在墙边的不幸模样不由放软了声音道:“丫头,你过来替我裹伤,我不杀你!”
不弃握着床单,想着明天早晨还抱着阿黄睡在一起,心头恨意顿生。床单扯破的声响像刀,锋利的刺进她的心。她默不出声的替云琅包扎,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屋里再不会有阿黄的影子了。
“不要杀我!我不喊!”不弃声音这回是真的在颤抖。她机器的回回身,脚软得移不动。眼里蓄满了惊骇的泪,渐渐的涌出眼眶。
不弃这才慢吞吞的移到床前,呆呆看着浑身是血的云琅,不晓得该从何动手。
缠好后云琅动了动,感受舒畅了很多。他又饥又乏,只想吃点东西规复体力尽快分开。见不弃不断的掉泪,想到威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内心不免有些歉疚。但身处险境他也只能扮得凶暴点,瞪着花不弃说:“这里有吃的没有?!”
不弃气得浑身颤栗,他竟然还没有被冻死?!他凭甚么这么命大?想到薄命的阿黄她心中悲凄,又被云琅压在雪地上转动不得。刚才为甚么不先动手为强?不杀他也能把他绑起来啊!不弃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时只能瞪圆了眼睛记着了这个少年的凶悍的模样,用力的点头表示明白。
屋内粗陋狭小,仅放下一床一桌。云琅坐在床上,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摇了摇,发明有水不由大喜,抬头喝了个洁净。
云琅望着她嘲笑道:“我包管在你还没跑出屋就能杀了你。小丫头电影,想给小爷陪葬的话你就喊!”
窗户被撞得粉碎,云琅一跃而出。
“过来!”云琅低喝道,顺手将茶杯一捏,碎了。
不弃情不自禁的扭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
云琅听到门锁响和花不弃的喊声,暗骂了声好个会演戏的臭丫头!提起长剑就向窗户撞去。
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直传到云琅耳中,一张俊脸气得发白。堂堂飞云堡少堡主钻狗洞逃生,将来被这个丫头认出来鼓吹出去他另有脸在江湖中安身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日必报此仇!云琅咬牙切齿。回望从墙根下黑漆漆的狗洞,忍着背上的伤痛,提起内力寒声骂道:“臭丫头!你死定了!小爷必然会返来找你的!”
她的声音清脆,黑夜里传了极远。药灵庄林府并非浅显的人家。家传的医术治好很多武林人士,也皋牢了一批看家护院的妙手。远处垂垂有人亮起了火把灯笼朝园子里赶来。云琅顾不得追,狠狠的看了眼像兔子般跑得缓慢的她,折身踉跄地走到了院墙下。
他的声音隔了院墙幽幽传来。不弃如同被雷劈中,双腿瘫软,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啃了满口冰雪。
他低声问道:“这是甚么处所?”
林府的院墙青砖合缝,高两丈不足。云琅吸了口气想纵身越墙,刹时扯动后背的剑伤,痛得他眉毛都在颤栗。平时如许的高度难不倒他,现在却让他故意有力。受伤逃命时拼着一口气跃出去,现在却跳不出去了。目睹园外的灯光离这里越来越近,云琅一低头看到了墙上的狗洞,眼睛一闭弯下了腰。
棍子举起几次始终落不下去。毕竟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是条性命啊。不弃有力的垂下棍子,悲伤的望向癞皮狗说道:“阿黄,都说打狗看仆人,你如果喂奶给四蜜斯吃,也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杀人我手软惊骇,不能替你报仇,你别怪我!”
滴水结冰的寒冬,剑伤虽重,伤口的血却因为天寒而凝冻住,不然云琅早就失血过量而亡。虽躺在雪地里,却半是昏倒半是在规复力量。花不弃的棍子捅醒了他。听到她的叫声情急之下用力跃起抓住了花不弃,背上的伤口已然崩裂,痛得他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