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怎生这般彪悍!”亲眼目睹了史阿攀上墙头的一幕,任峻大惊失容,忍不住失声赞叹。随即他对身边的裨将问道:“这股偷袭劫营的西凉铁骑是晋帝李利麾下的金猊卫铁骑,你可认得此人?莫非此人就是威震天下的豸奴李挚?”别人都管李挚叫“飞将军”,但任峻却对此嗤之以鼻,仍把李挚唤作“豸奴”。豸奴者,蛆虫也。由此可见,任峻将李挚称作“豸奴”,确有唾骂之意,决计贬低敌军将领,灭人家的威风,涨本身志气,不失为明智之举。
马蹄缓慢,箭矢破空。乍听马踏声铺天盖地而来,官渡大营东门城楼上的守军将士从昏昏沉沉的打盹中惊醒,待看到辕门外黑压压一片铁骑奔腾之时,纷繁哗然色变,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拿起兵器便要与偷袭劫营的敌军厮杀。但是,西凉铁骑并未靠近辕门,他们惶恐当中拿起兵器摆开架式,等来的不是西凉马队,而是如乌云普通的流矢箭雨。
“史阿?但是陛下身边的宿卫统领、中护军史涣的本家兄弟?”任峻惊声诘问道。
裨将回声点头:“将军所言涓滴不差。传闻陛下身边的两位禁卫统领之一的史涣就是史阿的从兄(堂兄),年长史阿五岁,但此二人虽是本家兄弟,却志向分歧。史涣将军暮年便跟从陛下摆布,而史阿却跟从其师王越投在汉帝刘协驾下,以为刘协才是天下正统天子,而其他诸侯则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当晋帝李利执掌长安朝廷以后,王越师徒一同投效其麾下,而后深得李利赏识,委以重担。面前的史阿现任金猊卫副将,虽是副将,却已拜将封侯,深得晋帝李利的信赖,乃李利麾下的忠厚鹰犬。”
锐器破体声源源不竭的响起,凄厉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分散开来。一声比一声高亢、惨烈。仅是这第一轮骑射打击,辕门城楼上的守军便支出了庞大伤亡,右营两千守军死伤大半,使得本来密密麻麻的守军顿时变得稀少起来。但是骑射打击并未结束,第一轮箭矢胜利袭杀一千多名守军以后,第二轮箭雨紧随厥后、吼怒而至,再次赐与守军毁灭性的打击。
“众将士随我杀!”就在任峻微微走神之际,俄然听到一声厉喝,当即他循名誉去,鲜明看到一个似曾了解的身影。特别是那人身上的玄色甲胄和胯下座骑格外惹人谛视,玄色甲胄在火光晖映下竟然不反光,而那匹金光灿灿的金色座骑更是高大威武之极,如鸡蛋大的两个猩红眸子子比火光还要亮很多,见之令人汗毛直立,惶恐胆怯。
两轮骑射过后。辕门上的守军已然寥寥无几,尚能站立的军士不满百人。茅草搭建而成的城楼被利箭穿棚而过。已然千疮百孔,吊挂在横梁上的风灯被流矢击中,油灯摔得粉碎,残存的火苗敏捷伸展。顺着柱子上倾泻的灯油冲上顶棚。茅草极易燃烧,遇火就着,瞬息扑灭了茅草城楼,旋即熊熊燃烧的大火冲散了暗中,照亮了辕门四周周遭两里的郊野。
“嗖嗖”的尖啸声从守军将士头顶上空倾斜而下。待到守军将士闻声昂首张望之际,数以千计的利箭劈面而来:“噗噗噗―――啊!”
近三丈高的围墙毫不是史阿借助战马纵身一跃就能跳上去的。好个史阿!但见他纵身扑到围墙上的一刹时,右手闪电般拔出佩剑,借助身材前扑之力,将佩剑刺进木桩,继而单手抓紧佩剑顺势一荡,以腾空翻转的美好姿式跃上墙头。令人咋咋称奇的是,他落脚之处就在被战刀贯穿弓箭手的身前。
辕门外。现在率军冲杀的金猊卫将领是副统领史阿。两轮骑射以后,史阿已率军冲刺到间隔辕门五十步的处所。余下五十步的间隔瞬息即至。孰料,就在史阿高举战刀策马爬升之时,劈面飞来一片流矢,顿时他挥动战刀护住满身,冒着箭雨往前冲。但他身边的马队却没有史阿这么好的技艺,旋即一百多名马队劈面栽倒,摔得人仰马翻,落地而亡。并且,伤亡还在持续延长,前面的马队又有人连人带马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