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用膳。”李挚轻步走到榻前,恭声道。
“战况如何?”放下酒坛的李利。沉声问道。没有李挚设想中的酩酊酣醉,一坛酒下肚,李利反倒愈发复苏,不但没有抬头就睡,反而问起方才结束的劫营之战。这让李挚大感骇怪,模糊感到李利已经从哀思中走出来了,但这只是他的猜想,没法肯定。
黄河岸边,李利抱着逝去的红颜鹄立很久,迟迟不肯登船。直到全部官渡大营被火海淹没以后,东方露白之时,李挚和史阿二人强即将李利和他怀里的甄宓架上乌篷船,而后批示雄师兵分两路撤退,八千铁骑由黄忠带领从陆路撤回洛阳,余下七千步兵则乘船撤离,逆流而上。经水路前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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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踉跄跄的走出船舱,李利跌坐在船面上,沉声命令道:“立即传令下去,命幽州徐荣、田豫二将出兵渤海,徐图缓进,攻打冀州;命黑山张燕、徐晃领兵反击,乘机袭扰,攻打常山、中山二郡;命河内郭嘉出兵魏郡,威胁邺城;命徐州郭汜领军五万东进,剿袭兖州泰山郡,陈登为参军,随军出征。这就是孔明所说的四路反击。”
“禀陛下,此役,我军战死四千余人,敌将任峻帐下一万兵马包含任峻在内,全军淹没。别的,官渡大营里的十余万石粮草和军器辎重全数焚毁,整座大营已化为灰烬。只是据黄忠将军禀报,驻守西门的曹休带领百余亲兵冲出西门,幸运躲过黄忠将军的追杀,终究带着十几名亲兵逃往中牟城。”
持续鏖战两天两夜以后,四周攻城的曹仁雄师终究不再猛冲猛打,接踵撤去攻打西门和南门的四万将士,集合兵力,主攻北门和东门。
一眼而过,李利顺手将布条交给李挚,遂起家下榻,正欲起家之际却身形一晃,若不是李挚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几乎劈面栽倒。明显,李利方才喝下去的一坛酒起感化了。怎奈他现在悲伤过分,心有所系,明显已经醉得头重脚轻,却愣是没有一丝睡意,还是强撑着措置军务。
一个时候后,船队驶向北岸,远远避开屯驻在中牟县境内的曹军,绕行至河内郡辖下的水域,却并未逗留,仍旧溯河而上。
“咕嘟嘟”一阵痛饮,看得李挚眼皮直跳。好几次想要上前禁止,却唯恐激愤李利。只得站在榻前一动不动,生生看着李利一口气灌下一坛酒。
半个时候前,当史阿押送任峻、任先父子二人来到李利面前,手起刀落,跟着两颗人头落在辕门上,劫营之战宣布结束。待到西凉军撤离大营以后,东西两座辕门被完整堵死了,既而在震耳欲聋的轰鸣爆炸声中,大火吞噬了官渡大营。
躺在榻上的李利眸子转动了一下。遂渐渐坐起来,摆手表示李挚撤去早膳,低声道:“酒。”
但不管如何,魏延靠着远超凡人的应变才气,借助尸身的保护,终归是活了下来。但是他帐下亲兵和跟从他冲进甬道的近千名将士却没有他这么好的技艺,纷繁中箭身亡。
李挚闻声色变,故意劝止却毕竟没有说出口。遂招手表示亲兵抱来一坛酒,躬身递给李利。
架着李利上船之时,李挚决计将甄宓的尸身放在另一艘船上。并号令这艘船先行,从而将李利和甄宓分开。以免他沉湎此中不成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