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算计化作泡影,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统领,眼下将士们能抢得都抢了,能拿走的也都拿了,破钞很多时候,我们该撤退了!”银轱一样策马在宫殿中奔行,不过他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而是四周寻觅桓飞的身影,找到后当即提示桓飞尽快撤兵。
“啊!”王允神情错愕地惊叫一声,当即神采骤变,夺过董承手中的长剑。大喝道:“众将士听令,随老夫杀进皇宫,救回天子和太后!随我杀———”
惊叫声、厉喝声和器皿破裂声交叉成片,喧哗至极。宫内到处都是虎啸营将士的身影,很多将士还骑着战马闯进宫殿,碰到停滞时挥刀就砍,肆无顾忌,打砸声此起彼伏,极具粉碎力。
皇宫内院,此时混乱不堪,宫女、寺人们四周逃窜,器皿、仪仗和丝绸等物品散落各处,到处是一片狼籍之象。
没有王允挡在前面碍手碍脚,桓飞仿佛天神下凡普通勇不成挡。两丈多长的狼牙大锤一个横扫,就将宫门口的守城甲士打倒一大片,随即他反手一锤,左手盾大力一挥,宫门下的十余名甲士便死伤殆尽。
大悲以后,乍闻事情另有挽回的余地。王允顿时神情凛然。方才瘫软有力的身材一刹时精力暴涨,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大喝声非常清脆,杀气四溢,气势惊人。
一念至此,桓飞再不踌躇,也不再迷恋皇宫的豪华和美人了。当即他扬声大喝道:“虎啸营将士听令,当即撤离皇宫,从西门出城!撤,谁敢稍作游移。斩———”
“你们不要拦着老夫!彻夜之祸满是我王允一意孤行的错误。如果我当初能够采取陈公台之言,就不会有本日破城之祸。现在皇宫已破,李利贼子麾下的武威军已经攻入皇宫,四百年大汉王朝就毁在我王允手里。我死不足辜啊!”王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哭诉道。
是以桓飞现在看到王允率军挡住来路,神情稍稍踌躇了一下。不过,仅仅是一刹时的游移。
是的,固然王允没有看到攻破南门的敌军是谁的兵马,但他想都不消想就能鉴定那是李利麾下的武威军。因为眼下长安城中除了武威军,没有其他贼军进城。
银轱看着桓飞的一双眼睛仍旧闪动着贪婪之光,大声说道:“统领,不能再担搁了!再有半晌,李傕、郭汜雄师就能攻破外城,直接杀进皇宫。到当时,他们如果看到我们劫走了天子和太后,毫不会放我们分开,说不定当场就会挥军掩杀过来。他们具有十几万雄师,我们虎啸营即便再英勇善战,在这十余万雄师面前,只怕瞬息之间就会全军淹没,死无葬身之地。末将恳请统领当即命令撤兵,不然误了主公大事,你我都难逃罪恶!”
“给我开!”
目睹年过花甲的王允高举长剑撒腿疾走,付完和董承等数十名公卿大臣顿时热血沸腾,挥动手臂大声呼喊着标语,与数千名甲士一起快速跑下城楼,紧随王允摆布,直奔皇宫内院杀去。
“太师不成!”合法王允悲忿万分想要自刎之时,城楼拐角上俄然抛出一群惶恐失措的公卿大臣,而伏完和董承二人更是大惊失容地一个箭步扑到王允身前,生生夺下王允手中的长剑。
“王允?”桓飞一眼认出挡在南门口的两鬓已斑白的老头就是当朝太师王允。顿时他虎目怒瞪。浓眉紧皱,眼底掠过一丝庞大的神采。
“撤,快撤!”终究听到桓飞命令撤兵,银轱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大声呼喊道。
“杀进皇宫,救回天子———”
桓飞闻言神采微变,浓眉微皱,但是银轱最后一句话倒是让贰心中一激灵,浑身不自禁地颤抖一下。他桓飞甚么都不怕,在武威军中向来是矗立独行,不受任何人的管束,唯独非常惊骇主公李利,特别惊骇李利笑眯眯地跟他讲事理。每次听着李利给他讲授大事理,他就一个头两个大,痛苦不已。讲到最后他每次都是惭愧难当,恨不能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