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见太子都允了,祖父站在一旁也没回绝,他也不好多说,只朝着薛诺轻声叮咛:“既然太子殿下承诺,那你就去见见,我在内里等你。”
潘青先扭头,就看到薛诺脸上迷惑。
薛诺只扫了一眼就跟着潘青一起朝前,等将近走到拐角绝顶时,这才瞧见了关押着詹长冬的处所。
在薛诺觉得他看出甚么时,太子就已经移开了目光。
薛诺点点头,这才跟着潘青一起去了后牢。
薛诺进了刑部大牢,潘青在前面带路,她悄悄看着潘青走到差役跟前与他们低语了几句,就领着她直接进了牢门。
他靠在墙上轻“啧”了声,“可惜了,柴春华本不该只判流徙,只可惜你姐姐落水以后存亡不明,如果有她为人证,柴春华必死无疑。”
太子闻言挑眉:“倒可贵见你这么锱铢必较的模样。”
太子是个很暖和的人,样貌随了元后,气质温厚儒雅。
薛诺听到这声音心中一怔,抬眼就看到穿戴红色盘领窄袖长袍,两肩绣着金织蟠龙,头戴金玉冠的太子跟一样穿戴官服的沈忠康从堂内出来。
那几人都是穿戴常服,身上未上桎梏,可门外却模糊能看到过道里站着的人影,并且每间关押他们的牢房中间都隔了很远的间隔,为了防着他们相互说话。
柴春华背后是谁大师心知肚明,可成国公过分奸刁,早早就断了柴春华这条线,并且眼下私盐案已经充足费事,光是要对付漕运和朝中连累之人,另有天庆帝和四皇子那边已经让人焦头烂额。
“草民见过殿下。”
沈却沉声说道:“只是一时委曲,迟早会清理清楚。”
沈却赶紧朝着薛诺道:“还不拜见太子殿下。”
“看甚么呢,就叫你!”
太子听着沈却这话略带惊奇,他早前就传闻了沈却在江南的事情,那柴春华被送进都城的时候也是浑身的伤,薛诺脱手这事儿瞒不住,可沈却还特地替她解释一遍,这可已经不是平常在乎了。
薛诺“嗯”了声。
等人走后,太子就对着沈却笑道:“你对这个薛诺倒是挺看重的。”
牢中有很多人看管,里头视野暗淡,打头几间牢房空着,再往里就能看到关押着的几人。
詹长冬嗤了声:“那是你命好,你觉得大家都像你?”他说着说着就刺了句,“像你姐姐,临门一脚还被掳了,可不就命不好了?”
“我只是看不惯成国公行事。”
薛诺闻言顿时紧抿着嘴唇,皱眉说道:“他固然没死,流徙也不会有甚么好了局,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
“没有,金风护着我,就是救下来的那人话特别多,一向絮干脆叨个没完。”
“那柴春华既是害他姐姐的祸首,本日堂审本该让他出去同听,碍于私盐案已经将人拒在门外,眼下堂审已毕,理应让他这个苦主出来见见。”
“我还当你这小孩儿健忘了,如何,来见柴春华?”
沈却说道:“他性子有些急,又重交谊,之前在江南得知他姐姐出事时就几乎要了柴春华的命,现在柴春华已经罪有应得,我不想再让他脏了本身的手。”
太子瞧见薛诺时神情微怔了半晌,目光在她脸上巡查了一遍。
薛诺收回目光:“没甚么,就是刚才在那边碰到疯马伤人,我和金风拦了一下。”
薛诺顿时面带寒霜,要不是潘青睐疾手快的将人拦着,她能冲上去跟詹长冬撕起来,哪怕潘青拦着,也能瞧见薛诺额间暴起的青筋,另有身上压抑不住的戾气。
两人朝着刑部内里走去时,薛诺低声问道:“公子,柴春华他”
沈却闻言游移。
詹长冬听到外间脚步声昂首,看到薛诺时微怔了下,随即开口:“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