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承嗣神采比纸还要惨白,乃至染上了一丝暮气,呼哧喘着粗气时,死死抓着赵玄穆的手,
“阿姮若只想当公主,我保她平生顺利安然喜乐。”
他将手里东西交到了赵玄穆手中,死死握在他掌内心,“子越,你要护着他们,护着父皇……护着他们活下去……不管是谁即位,别,别与他硬来,让阿姮以公主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嬴姮看到嬴从璋时,朝着他伸手,被嬴从璋接过就扑在他怀里,“四叔,我要找爹爹,我要找爹爹……”
离父皇承诺传位给他的时候只要不到半年,这个时候会冒险动他的人只能是为着他身下阿谁位置。
别说是赵玄穆,就连本来暴怒的嬴从璋也沉着了下来。
嬴姮太小,她如有个十余岁,还能勉强跟朝中之人一争,可她现在不过五岁稚龄,又有多少能在天下大乱时不改初志一向护着她这位幼主?
他力道大极了,指甲几近陷进了肉里去。
嬴姮年纪小,固然聪明到底没见过存亡。
爹爹说等娘亲肚子里的宝宝出来,就有小弟弟小mm陪着她玩儿。
他每说一个字,喉间就像是漏风似的喘气几声,声音更是低极了,“阿姮,还记得爹爹跟你说过的桃花源吗?”
嬴承嗣每喘气一下,胸前都生疼,他死死拉着赵玄穆的手断断续续,
听着嬴从璋将嬴从简所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后,景帝声音嘶哑:“他倒是个聪明的。”
“赵将军,您也出来吧,殿下说让您一起。”
嬴从璋喉间像是被甚么堵住,对着她尽是眼泪的双眼哀思至极
嬴承嗣用力抓着他:“别去,没用了……”
“我不晓得脱手的人是谁,可无外乎是想要皇位的人……”
“只是阿姮要先陪着娘亲,照顾好弟弟mm,好不好?”
听着嬴姮声嘶力竭的哭着叫他“四叔”,一句一句喊着“爹爹”,嬴从璋断掉的胳膊空荡荡血淋淋,单手用力抱着怀里的小女人,紧抿着唇手心颤栗,只低声道:“四叔在,阿姮别怕,阿姮不哭。”
“借着我的余威,替他们拿到足以自保的东西,让从璋帮你。”
殿中满是刺鼻的血腥,景帝带着四皇子去了隔间,而床上嬴承嗣躺在那边,脸上比纸还要惨白。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跟爹爹一起!”
“那阿姮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啦。”
“小郡主,大殿下想见您。”
嬴从璋脸上一怒。
嬴承嗣笑容惨白:“爹爹要先去桃花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