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说不清如何才算好运:到底加号是福呢,还是减号是福?我驾车回了家,读了三遍利用申明,遵循唆使将验孕棒按精确的角度安排了一阵,然后将它放在水槽边上,回身一溜烟跑掉了,仿佛方才放下的是一枚炸弹。要等三分钟,因而我翻开了收音机,耳边顿时传来汤姆
2、我真但愿当时能拿到一把枪。
就如许,除我以外另有别人晓得了这个动静,是以我惊骇得不得了。
明天早上我醒来时,尼克已经不见了踪迹。我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蓝知更鸟在我家窗外啼鸣,竟然忍不住想要呕吐。嗓子眼儿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我想要强忍着不吐,却还是一溜烟跑进浴室吐了出来:那是一摊胆汁和暖乎乎清澈亮的液体,还捎带着一粒蹦蹦跳跳的豌豆。我不断地喘气着,胃里翻江倒海,眼睛出现了泪水,内心却策画着女人们常算的一套:我确切在服避孕药,不过中间也忘了一两天……那有甚么干系呢,我已经三十八岁了,避孕药服了将近二十年,绝没有不测中招的事理。
这一阵子,当我的丈夫回到家中时,偶然候我内心会很惊骇。几个礼拜前,尼克让我跟他一起出去乘木筏,在蓝天之下、水波之上漂流。当他开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正用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楼梯端柱,死活不肯放开,因为当时我的面前闪过了一幕:他在摇摆那艘木筏,刚开端只是为了逗逗乐,嘲笑我的狼狈样,但是厥后他的脸沉了下来,暴露情意已决的神情,而我一下子掉进了褐色的浑水中,河里漂着流沙和树枝,尼克站在我的头顶,用一只强健的手臂将我生生地按进水里,直到我再也有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