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消失的爱人 > 尼克 邓恩 事发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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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记念日。

艾米懒得去体味我的家人,也不肯意体味我的故里,可惜不知怎的,我竟然还是感觉搬回密苏里州是个不错的主张。

这间酒吧还带着几分喜气,它与本地的保龄球馆共享一个泊车场,是以当酒吧的大门摇摆着敞开时,保龄球馆里一阵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便会跟着主顾一起涌进门来。

我穿过杂草丛生的水泥泊车场向酒吧走去,沿着面前的门路一眼瞥见了密西西比河。说到我们地点的都会,这是我一向酷爱的一点:我们的都会并非安然建在断崖上,俯瞰着密西西比河,而是恰好建在密西西比河上。我大能够沿着面前的门路走下去,就此向田纳西州挺进。市中间的每一幢修建上都有手绘的线条,记录着密西西比河的大水积年来淹没的位置:1961年、1975年、1984年、1993年、2007年、2008年,或者2011年。

我当了整整十一年撰稿人,却在一眨眼间丢了事情,情势就变得这么快。当时经济冷落,天下各地的杂志纷繁开张,撰稿人也跟着一起垮台(我说的是像我如许的撰稿人,也就是胸怀弘愿的小说家和高低求索的思惟家,这些家伙的脑筋转得不敷快,玩不转博客、链接和“推特”,根基上属于夸夸其谈的老固执)。我们这群人是过期的老古玩,属于我们的期间已经结束。在我丢掉饭碗三个礼拜今后,艾米也跟着失了业(现在我能感遭到艾米一笔带过她本身的遭受,却嘲弄着我的愚行,谁让我当初非要花时候会商本身的奇迹、感慨本身的不幸呢。她会奉告你,这一套就是我的风格,“……的确是尼克的典范风格”,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句话是我太太的口头禅,不管这句话前面说的是件甚么事,不管我的典范风格详细如何样,总之不会是甚么功德)。因而我与艾米摇身一变成了两个赋闲的成年人,穿戴袜子和寝衣在布鲁克林的褐砂石宅邸里闲荡了好几个礼拜,一股脑儿把将来抛在了脑后,还把没开封的函件撒得到处都是,扔在桌子和沙发上,上午十点钟就吃上了冰激凌,下午则倒头呼呼大睡。

我也会想起那颗脑袋里装着的思路。她的脑中有着无数沟回,一个个动机穿越其间,好似狂乱的蜈蚣。我像个孩子普通设想着一幕场景:我要翻开她的头颅,理清沟回,抓住思路,让它们无处可逃。“你在想些甚么呢,艾米?”自结婚以来,这是我问得最多的题目,即便我没有大声问出口,也没有问阿谁把握着答案的人;但据我猜想,这些题目好似阴云普通覆盖着每一宗婚姻——“你在想些甚么呢?你感受如何样?你是谁?我们都对相互做了些甚么?我们该如何办?”

奉求,别把你对密苏里州的一腔怨气撒在我头上,艾米,这事都怪经济情势,怪运气不好,怪我父母和你父母,怪互联网,还要怪上彀的那帮家伙。我曾经是一名撰稿人,写些关于电影、电视和册本的笔墨,当时人们还纸质作品,还肯理睬我的所思所想。我于20世纪90年代末到达纽约,算起来那已是光辉光阴的病笃挣扎,可惜当时无人具有这份远见。纽约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作家,都是响铛铛配得上“作家”头衔的那种真货,因为彼时的纽约各处都是杂志,也是响铛铛配得上“杂志”头衔的那种真货。互联网还只能算是出版界豢养在角落里的一只珍禽异兽,人们时不时扔口食品逗逗它,看它拴着锁链翩翩起舞,那小家伙真是敬爱得不得了,谁晓得它会趁着夜色成果我们的小命呢?请诸位想想吧,当时刚毕业的大门生竟然能够到纽约靠写作赢利,可惜我们没推测本身上了一艘沉船,十年以内,我们那方才扬帆的职业就会消逝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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