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纪揉着有些红肿的小脸,气恼的顿脚:“你给我等着!”
桓素舸道:“或许真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却觉着郦家的人个个都极好,至于锦宜,我本来觉着林清佳跟她倒也相配的,不过现在,我反而觉着,我该再细心考虑考虑……”
桓素舸眼中带笑:“我恰是为了白日锦宜乱闯书房的事,特来向三叔道歉。”
书房的廊下,偷听了好久的八纪强忍着要捏个雪球赏桓素舸后颈的打动,咬牙切齿地目送她分开。
屋内披发着淡淡地汤药香气,锦宜嗅着那药气,面前呈现的倒是白日在南书房的那盏红景天,她举手摸了摸结壮稳妥的肚子,却毕竟毫无眉目。
“本来是为这个,那就不必了。”桓玹垂眸,像是此事已告一段落,不想再谈。
桓玹脸上的怒容仿佛掩不住了,他喉头一动,干脆转开首去:“那你想如何样?”声音竟有些沙哑。
锦宜正忐忑不安,先是子邈跟小八爷打斗,又有她闯南书房……如果换了本身是桓素舸,必然会为这两个不费心的主气恼。
锦宜觉着本身的反应有些古怪, 内心模糊作痛, 但又不是那种她习觉得常的心机性的疼痛, 而是一种摸不着想不清, 模糊约约, 没法描述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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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邈道:“小八爷叫我去玩,只是他骗我山洞里有好蛐蛐,我找了半天没找到。反而差点迷了路。”
八纪眨了眨眼,等看清楚桓玹手中拿着的是甚么的时候,小家伙大惊不测,再也扒不住窗台,“啪”地一声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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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素舸在中间的圈椅上坐了:“我何尝不晓得这个事理,既然亲身来,天然是不能让别人传的事。”
锦宜想不到子邈竟会为八纪说话,先前她情急之下擅闯书房,若不是桓玹突如其来的“高抬贵手”,只怕就算不叫她去门上领板子,也要闹个灰头土脸,这从八纪那副看好戏的神情里可窥知一二。
谁知昂首往内看的时候,却见桓玹还是端坐桌后,只不过手中捏着一样物件,他垂眸盯着那泛白之物,目光里又是和顺,又是感慨。
桓素舸俄然道:“老太太也很喜好锦宜,让我给她找一门好婚事。”
书房里微微沉默,然后桓玹道:“公然不愧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到了郦家,就到处替他们说话了?”
桓素舸掩口一笑,眼底却全无笑意。
锦宜便把找寻子邈,八纪误导的各种尽数说了。
但是锦宜固然瞒着子邈不说,却明显瞒不住桓府里晓得内幕的人。
但是桓大蜜斯到底不是锦宜,她还是那种无惊无恼的神情,笑得驯良。
未等她说完,桓玹嘲笑出声:“莫非你还觉着林清佳配不上阿谁丫头?”
桓素舸却深知他的脾气:“三叔是替林清佳不值,觉着锦宜配不上他么?”
桓玹垂眸望着面前的白玉豹子纸镇,沉默。
子邈见她两颊涨红,便学着雪松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姐姐别担忧啦,都老了好几岁,对了,你方才去那里了,我问了很多人都说不晓得。”
“问了甚么?”
“这臭丫头到底想干甚么?对三叔说的这些话是甚么意义?”八纪抓抓头,百思不得其解。
锦宜低低道:“我本来不想再肇事,谁晓得毕竟免不了。”
“到底是如何了?”半轻笑,半是猎奇地问。
桓玹淡淡道:“我不想听这些,更跟我无关。”
锦宜沿路又寻了会儿,碰到一个桓府的丫头,一问才晓得方才子邈已经跑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