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珊拧下黛眉,温声道:“奴婢吃穿用度皆出自府中,回报主子是分内事,奴婢不要夸奖。”
这话如冰封了春华,让万物凋敝,葳蕤不复,宝珊拽住她的手臂,“求妈妈活着子面前替宝珊说个情,就说宝珊福薄,承不起世子的厚爱。”
饭菜端上桌,宝珊站在一旁,刚要挽起袖子,俄然想到甚么,悄悄捏紧袖口,按部就班地为男人布菜。
“嗯?”
宝珊愣了下,“好多了,多去世子体贴。”
李妈妈心中一惊,难怪看着世子面有愠色,想来这丫头并非处子!可她手臂上明显点了朱砂。
宝珊的心提到嗓子眼,进府两年,与他打过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底子不清楚他的为人,谁晓得这话是在诈她还是出自至心,但堂堂国公世子,不至于跟一个婢女勾心斗角吧。
翌日天刚亮,李妈妈捻手捻脚走到隔扇前,贴耳听着内里的动静,憋着嗓音道:“世子,该上早朝了。”
“昨夜的夸奖。”
得了首肯,李妈妈快步走进隔扇,轻绡暖帐中,宝珊横躺在锦衾中还未睡醒,长发遮挡了半张娇靥,乌黑的肩头露于赭色锦被外,如被风雪打蔫的娇花。
“...诺。”
那个不知二房媳妇是个善嫉的,之后果为二公子的胶葛,没少受这女人的算计,现在最欢畅的应当就是她了,宝珊内心感喟,嘴上感激道:“多谢二奶奶。”
李妈妈孔殷问道:“如何回事?”
室内飘散着含混的气味,李妈妈推开窗,回身来到床边,“宝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