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药徒弟不在,是出门去了么?”
劈面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戴一身粗布衣服,神采乌黑,皮肤粗糙,眉宇间都是艰苦之色。他身材细弱,一瞧便是做力量活的,应当是药徒弟没错了。
两人跟着那妇人走出巷子,又走了一箭之地,来到一间小院子门口。这时候天气已完整黑下来了,小院的门口点了只灯笼,影影绰绰映着门楣上“堆栈”两个字。
“他妈的,给我站住!”前面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农赶上前来,一面骂骂咧咧, 一面抓住了那驴子脖子上的绳套。“他奶奶的, 让你再跑,你这个小牲口!”
“天然等得。”宁如寄想了想,“本日天气已晚,明日鄙人再上门拜访吧。”
老刘“嘁”了一声:“等你啊,半夜都吃不上这口饭!”
宁如寄停了车,四下看看,然后低头去看地上。巷子越走越窄,亦没有甚么车辙印记,连来往行人的足迹都很少,宁如寄不由拧住了眉头。
劈面的药徒弟眸子蓦地一闪。
另一名老妇抢着答道:“姓‘药’啊,药徒弟打铁但是一把妙手,小官人但是要找他打东西?”
不知多久,卫甄有些踌躇地开口:“如寄,这仿佛已经一顿饭了罢……”
内里没有回应。
骂了一通,仿佛才发觉前面有人,这才赶紧赔罪:“对不住啊对不住,这驴子不听话,冲撞了小官人,小官人莫怪,莫怪……”
卫甄也皱起眉头:“连个问路的人也没有啊?”
“姓‘药’就对了,那我就算是找对了处所。”宁如寄笑了笑,“不瞒大娘说,我可不是来打东西的,是来求药徒弟办点事。”
宁如寄如有所思点点头:“那费事大婶奉告,药徒弟的家在那边?”
宁如寄微微一怔,应道:“找您办理东西,药徒弟!”
药徒弟哈哈一笑:“当然能打,只不过起码得要五天,小官人可等得?”
“多谢了。”宁如寄点点头,四下看看,握了手里的剑,便与卫甄一同向那巷子里走去。
妇人撇撇嘴:“都城多好啊,甚么新奇菜果都有,好端端的,我们跑到这穷山里做甚么……真是的,这破处所,给我们家大郎找个教书先生都找不到,还得巴巴送到县城里去……”
小院的门虚掩着,内里一丝动静也无,宁如寄摆摆手让卫甄在三步远的位置停下,然后本身走上前去,悄悄敲了拍门。
“我们这三青镇,处所小,人也少,堆栈买卖也不好做,小官人多担待啊……”妇人一面翻开房门,一面和宁如寄两人殷勤说话。
两人的马车走后,那本来赶着驴子渐渐悠悠走着的老农俄然顿住脚步,嘴角一咧,暴露一个诡异的笑容。
老妇人往身后一指:“就在那边啊!顺着这条巷子一向走,走到头,那家就是了。”
“不是说今儿个我做饭的嘛!”
宁如寄想了想,又加大力度敲了一次,同时唤道:“药徒弟在家吗?”
“这铁匠铺的徒弟,姓甚么啊?”
“只怕这镇上,有甚么事,不肯让我们晓得。”宁如寄说罢,渐渐赶着马车,走进了镇子。
卫甄揉揉鼻子:“这院子里的味道不大好闻。”
“嗯。”宁如寄应了一声, 低头去看脚下的路是否有车辙印记。
宁如寄皱眉:“甚么味道?”
这是一条下坡路,顺着这路一向走,弯弯绕绕,马车垂垂向谷底行去。路上愈发草木葱茏,但却再没有一个行人的影子,更别提甚么村庄。
药徒弟打了个哈哈:“明日,明日必然会好。”
“我必定得说啊,那么大的酒楼说贱卖就贱卖了,还得连夜就走,跟避祸似的,我们到底是为甚么啊……”妇人仍旧嘟囔着,但一面说,一面还是端起饭菜,给宁如寄他们送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