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甄这才怔了怔:“这声音……仿佛是任秋儿?”
听了童瑞接下来的话,两人才得知方才那声尖叫的原委,本来吃过饭后,任秋儿正背对着大门擦桌子,袁大善人出去了,任秋儿没重视,不经意碰了他一下子,回身去要报歉,却正撞上袁大善人那骇人的脸,这才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韦秀娘听话去了,宁如寄也拿帕子沾水擦了把脸,又将那帕子捂在脸上,重新冲进了屋子。
“啊,我,我只是看着感觉都雅罢了,实在不懂的……”任秋儿赶紧羞怯地低了头。
宁如寄顺着他所指看去,只见任秋儿红着脸站在不远处,而在她身边淡定坐着的人,倒是那位被火烧的满脸伤疤的袁大善人。
正巧这时韦秀娘清算好了房间,走过来,袁大善人便伸手指向那些画:“这些画让我买归去,如何?”
“两位小官人随身的东西没烧坏就是万幸了,且等我清算清算,这就给两位小官人换个屋子。”
韦秀娘忙一摆手:“宁小官这话说的,那日童大哥救了我,也未曾向我要银子,不过一张桌子,又值甚么钱?”
“哎,这些画倒很成心趣,是何时挂在这里的?”
三人说完话,拿着那画页到大堂当中去找了个桌子坐下。不久韦秀娘清算安妥赶过来:
“可惜那画页却被他用计给烧了!”童瑞望着仍旧冒着浓烟的屋子,气的咬牙。
多亏她反应敏捷,那灯油堪堪掠过了卫甄的手,全都倒在了他手中的那张画页上。卫甄赶紧放手,只见那油火与纸相遇,“呼”的一声,窜起一尺多高的火苗,紧接着桌上的桌布也被扑灭了。
童瑞转头努努嘴:“不就是那任女人……”
卫甄瞧了一眼他那张班驳可怖的脸,心下不忍,便立时接口道:“都怪我们不谨慎。”
“幸亏没事啊……”袁大善人长叹一声,仿佛还想说甚么,但最后甚么也没说。
韦秀娘未曾颠末如许的事,被呛得咳嗽不住,满脸眼泪,童瑞赶紧拧了个帕子递给她:“你快去内里透透气,这儿有我!”
或许是不忍看宁如寄和童瑞身上的狼狈,袁大善人转头往大堂里打量,然后便瞧见了挂在墙上的那些画。
“如寄,你如何样?!”火焰毁灭以后,屋内只剩浓烟滚滚,韦秀娘和童瑞被宁如寄拉着推出去,卫甄见了,伸手一把就抱住了她。
诚恳讲,宁如寄底子没把卫甄的谨慎思放在心上,她的眼里现在只要这些画页,之前在云阳县衙看到那验尸单,她本觉得齐德也和刘天朗一样,是个糊里胡涂办事交差的人,但这些画页完整窜改了她的观点。
“唉,这烛火虽小,倒是能吃人的东西啊!”
没等卫甄喊完,宁如寄已出来了,手里抱着那一摞没被烧到的残存画页。
如寄说了,要他不再理那任秋儿的,他得听她的话。
卫甄忙道:“那人如果然想禁止我们昭雪,必定不会只派她一小我来,方才你没瞧见,那暗器从窗外飞出去,连个影子都没看清,烛台就倒了!”
任秋儿便小声说了,袁大善人点点头:“这齐小官人很有才调啊。”
童瑞恨声道:“他是如何晓得的?是不是蒋奇把我们出售了?!”
齐德不但是个好仵作,而是还是个非常会画画的好仵作。
“看来,任女人是真的惊骇袁大善人这张脸。”宁如寄看向不远处的任秋儿,幽幽道。
“画画本就是为了叫人看的,看的人感觉好那便充足了,不需讲甚么懂与不懂。”袁大善人笑着道,一面又问起这些画的来源。
“出去!”宁如寄一拉一推,直接将卫甄推出了门外,她本身则反手脱了外袍,扑向那燃烧的桌布。